韩纵看出她心慌,赶紧说了句,“别怕,我什么都不gān,只是看看你。”
他没有开她房间的灯,背光站在门口,淡淡的光晕里,他的轮廓模糊了一些,并没有平日里那么qiáng势,反而带上几分柔软。
他一步步走过来。
陈易澜十指抓着被褥,很用力。
她紧张得好像下一刻会被他撕开。
他坐到chuáng边,伸手揽过她的肩,动作极为轻缓,可捉住她腕子时,却依旧不容拒绝。
她条件反she地抗拒,双手抵在他胸前,不让他靠近。
“我什么都不做。”他此刻的嗓音十分柔和,可惜,再也没法让她放松分毫。
他看她还是僵持,不甚在意地轻笑了下,“要我抱你亲你吗?”
他看似给了她选择,但其实并没有。
寂静煎熬着她,可他似乎有无穷的耐心来等待她察觉他的坚持然后感到害怕。
陈易澜还是不肯,竭尽全力地往后缩。
韩纵更加钳制她,一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仰面。
“你看,我连门都没关上,不会对你做什么。”
大半夜,借宿她家还擅闯她闺房,简直是条坏心的láng。她禁不住生气,但又深觉无奈得很,“你到底想怎样?”
“这回就看看你,真的,”他说着,然后张开修长的五指,轻柔抚摸她脸颊,“我又有十多天没碰你,怪想的,想得我睡不着觉,”他叹气,“这个周末,你来我那儿。”
他居然用这种谈论天气的平常语调,甚至夹杂着几分柔qíng,给她下达了一个近乎恐怖的命令,甚至还补一句,“每到周末我就去接你,我们出去约会。”
她猛地推开他,圆睁一双失神的眼。
“一周一次,甚至两周一次,这不算多吧?”他笑了一下,自己不曾察觉那笑容里带着些残酷,“你可是我的女人。”
她缩回被子里,弓身侧躺,蜷得像只虾米。
韩纵没有qiáng行翻过她身体,只是伸手一下下揉着她漆黑的后脑勺,格外温柔地道,“你现在真的和小时候很不一样。以前你总喜欢黏我,看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文文静静地跟在我身边,又乖又顺。那时我真的很喜欢你。”他顿了顿,又郑重道,“现在也一样。”
说完这番话,他又再待了几分钟,最终,起身离去。
可惜,他没有等到周末,因为陈易澜出事了。
☆、绝不让她冒险
62
留宿的那晚,韩纵庆幸自己没有大胆到在陈家地盘里都qiáng行抱她, 因为一下楼就撞上了陈易澜的父亲。
他当时心里可慌了, 立马解释道:“伯父, 您别误会, 我……”
一贯思维敏捷的韩检,在那一刻竟露出一种“此地无银”的拙劣, 好在陈父的心思并不在追究他们男女私qíng上面, 只是招了招手, 示意他过来。
韩纵诚惶诚恐地过去。陈父脸色有点凝重,坐在那儿好半天不开口。
他成年以来真的没怕过什么,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 人生第一次忐忑,献在了这上头。
岳父终于要开口,韩纵紧张地屏住呼吸。对方沉沉地吐出一句, “我同意。”
简短的三个字, 宛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在韩纵头顶。
他一厢qíng愿地, 将对方同意的宾语, 带入他跟陈易澜的婚礼。稍稍缓了片刻, 他心花怒放, 整个脑海已经开始噼里啪啦放礼花, 他豁然开朗地笑起来,“谢伯父成……”
然而成全两个字都没能说出口,陈父就道:“我同意你的想法, 不能让她继续参与这个案子。”
原来跟婚事没有一点关系,韩纵的qíng绪瞬间从高峰跌回来。
——也是,陈家凭什么突然就答应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又过度自信,但脸上的笑容一时难以收住,导致那一刻他表qíng都有点扭曲。
陈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那封申请书不是你递jiāo的吗?”
“是我jiāo的……没事,伯父,我刚刚……没反应过来,”他用几秒恢复常态,再次露出亲和的笑容,“伯父是想jiāo代我什么?”
陈父看他一本正经,便开始跟他讲来龙去脉。
“当初易澜进到市检里头,我跟她大哥都帮她垫了关系,于是她就跟着魏靖,但我们现在发现,这个人太……”陈父蹙眉斟酌着用词,韩纵了然地接过话茬,“不择手段,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