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心里唯一例外的存在,是最纯粹的善良、纯洁、光明,她从不会伤害谁,疼了就躲起来自己疗伤,她一直陪他,整整二十六年,甚至仔细想想,她也从没有抛弃过他,哪怕被他伤害过。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黑暗面太盛,光爱她,是不够的,还是贪婪地想要全部占有。
他不信人xing,唯独相信她。
所以此刻,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不能这样,真的会害惨她。
他忽然推开她。
她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一仰。还好他使出的力气并不大,她双手撑在身后便稳住。
她没想会这样,一下下喘着,双眸含着泪,就那样看着他。
他视线全在摇晃,并没法将她的眼神辨认清晰,但哪怕如此,他的心已经开始滴血。
他往gān涩得几乎要烧起来的咽喉里,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陈易澜,离我远点。”
☆、高。cháo(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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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走,那句话当作没听到, 并且再次抓着他的手, “配合我, 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三十分钟后警察就到了。”
她怕周围的人听到,所以声音很小很小, 他或许都没听见。
他只觉得, 她靠自己好近, 心头阵阵发麻,怕自己忍不住。
关晟看了看腕表,又再度打量他们, 眼神慢慢变得十分凶狠。
“陈易澜,你想骗我?”他几乎咬牙切齿说的。
她攥着拳,低低回道:“给我时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该死的, 一个两个都来耍我!”他上前,把她拽起来, 然后命令几个保镖继续对付韩纵, 把他摁住, 脱光, 拍照。
韩纵豁出去跟他们厮打起来, 如果是平常,他可能有几分胜算,但今晚真的不行, 那药太猛,他心率早就失了常,呼吸都难以平稳,手脚更是变得不够敏捷。空有力量,没有技巧,在打斗中很容易处于下风。
那人抄起剪子,试图直接划开韩纵的裤子,他头脑热涨居然伸手来挡。那剪子被他挥了出去,但掌心当即一条血痕。
陈易澜甩开关晟,扑过去护住韩纵,“我做!”
正如他之前不想拿她冒险那般,她现在也不愿拿他冒险,硬拖……又能拖多久?跟关晟这种危险人物周旋,万一把他bī急,后果只会更惨。
不就是亲热么?不就是被拍下来么?她不怕。
她把莹白的小手伸过去,但韩纵还是挡开,她抓住他指尖,慢慢五指jiāo扣地握住,然后挪动身子一点点靠近。
她其实很害怕,浑身打颤,但还是张开双臂抱住他,然后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去。
他快不行了,真的。身上的痛楚阵阵袭来,被活活热出一身汗,可血流速度竟还在不断加快,他觉得自己内部都快炸裂。而他的头脑里,像正被灌入大量水银,十分沉重、疼痛,他整个昏昏沉沉,但还得qiángbī自己保持理智。
说真的,早在十分钟前,他就已经只剩一个念头,上。
都不知道怎么撑到现在的。
其实他大脑还算清楚,但神经已经无法对四肢和肌ròu发出支配。如果不是陈易澜过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了这么久,可能真的忍不住,随意扑杀某个猎物,反而是看到她来了,原本还狂嚣着、令理智都蒙蔽的bào热陡然冷却,意志力瞬间又攀至一个顶峰,硬生生地,继续熬了这么久。
他始终不肯张开,她无计可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为什么现在不要……”温热的眼泪,啪嗒滴落在他胸膛上。
“韩纵哥哥……”她低声柔唤,第三次被推开,她第三次去抓他的手。
他用来禁锢自己的意志力,qiáng大得就像层层束缚的坚固围栏,但在她发出那声低唤的一瞬间,彻底坍塌。
他没有再推开她,而是顶开她的唇齿。
一撞进去就勾住她的舌头,搅在一起,狠狠纠。缠,口腔发出啧啧的声音。
闪光灯啪啪亮起,其中一个人还绕到另一侧,便于把面孔和神态都拍得清晰。
明明刚进来时这屋里还暗暗的,但此刻,屋顶的吊灯竟越来越亮,像追逐bào露隐私的镁光灯,贪婪地盯着chuáng上的一举一动。
那光线刺地陈易澜眼皮子疼,她不得不紧紧闭上。这样也好,她不想再去关注令人头皮发麻的周遭。忘qíng的表演能让这些人满意,关晟没有再bào力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