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说着,双眼早已经湿润,她把项链jiāo到苏小冉手中,像完成一个庄重的仪式一般。
苏小冉摊开手掌心,看着握在手中的,象征着家族标志的东西,不知道是喜是悲。
也许年代太久远,她根本就忘记了这条项链的存在。而现在,当她再次把它攥在手里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
花氏别墅。
失去了心爱女儿的花母像丢了灵魂一样,她已经躺在chuáng上两天两夜不愿意起来了,她这一生,呼风唤雨,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沉寂了下来,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嘎然而止了。
花颜再次端着饭菜上了楼,敲了门,而后走进来。
他把饭菜放在chuáng头柜上,坐下,看着母亲空dòng的眼神,道:“妈,好歹吃一点吧,再不吃,你胃病会犯的。”
花母没有回答,而且把头转向另一边。
花颜知道她的脾气,可,再难他也要试一试。
他伸手,想要把她扶起来,可就是这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忽然惹怒了花母,她脸色骤变,大发雷霆:“你gān什么!”
“妈,我……我扶您起来吃点东西。”
花颜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平息,说道。
花母伸手推翻一旁都食物,语气冷漠到无qíng:“拿上你的东西滚出去,别假惺惺在这里演戏!”
第二百七十九章 野种(二更)
花母的话,彻彻底底地伤到了花颜。这些年,诸如此类的冷漠态度不断上演,可是这样的话……
她怎么能谁这样的话?
“小梦死了,我也很难过。”花颜说着,弯腰要去捡起地上被打翻的食物。
花母从鼻孔里出了一口冷气,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别以为,她死了你就可以掌控这个家了,我告诉你,我宁愿把财产让给苏小冉也不宁愿jiāo到你这个野种手里!”
嘶。
一片瓷器碎片冷不防划破了手指头,殷红都血液流出来,花颜本能地用另一只手按住伤口,起身,没有回答她任何话语,直接奔卫生间而去。
打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清洗伤口,感受着新鲜伤口传来的刺痛,花颜单只手撑住台面,另一只手垂下去,聆听着水流的声音和寂寞时光jiāo织在一起的暗语,忽然间觉得可笑无比。
野种。
呵呵。他的确只是野种,对她来说。所以这些年,对于她所说的他一向都遵从,一半原因是他不敢违抗听完,一半原因是因为……他不能。
那被尘封已久的秘密终于chuī散了尘埃,重见天日。
他,花颜,不过是花父和花母的亲姐姐所生都私生子而已。
那个本来应该喊她阿姨的仁,最后却成了他的母亲,只因为,她才是名正言顺的花太太,而他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和妹夫偷qíng的不受待见的女人而已。
这些年,他只见过母亲一次面,那是在他十三岁的时候,那年生日,花母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的说要给他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然后把他拉到了国外,见到了自己深居简出的母亲。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第一次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也明白了为什么花母对他的态度会有别于别的母亲。
水依然在哗啦啦流动着,伤口上的血迹已经被水冲gān净了,刺痛的地方也已经麻木。
花颜从一旁小抽屉里拿出一张创可贴贴上,而后若无其事地下了楼,在客厅里连续抽了几根烟,直到看到父亲推门进来的孤单背影。
早上的时候他就出去了,是开着车的,但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不沟通,是这个家的常态。
花颜没有打招呼,继续抽着烟,偶尔看看手机。花父兴许是累了,脱掉了外套也坐了过来,连续喝了几杯热茶才算是歇了下来。他往楼上看一眼,问:
“你妈还没吃东西。”
花颜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又道:“她不是我妈,从来都不是。”
“她又和你吵了?”
花父并不惊讶,似乎习以为常了。从知道花颜的存在开始,花母就没有过一天消停日子。
“既然你难得回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花颜下了决心,此刻只等着父亲同意。
“我不同意。”
花父似乎不用听就知道儿子想说什么,花颜气馁,外加一点愤怒。
“为什么不行?既然这个家不欢迎我,大不了我走就是了,何必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