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人群中愤怒至极的叫喊:‘这箱子我没有动过。’
‘你想活不能断了大家的生路啊,太卑鄙了!’
几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开始上去推她,她倒退着躲避,最终还是轻易地被推倒在地。海làng趁机涌入她怀中,被沾湿裤腿的几人愤怒的走回人群中。
当天晚上女人就被群体排斥了,她被粗鲁的赶到林子深处自生自灭,关系开始紧张的大家则围在火堆旁努力的入睡,守夜的几个人在划好的领地边界巡逻。我当时面对着林子睡觉,头靠在折叠的救生衣上,耳边不时传来轻小的jiāo谈声。火光将我的后背靠的十分暖和,这样良好的条件下我应该尽快休息才是,可我的头脑异常清醒,我知道这一夜我注定睡不着了。我的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她对我笑,她给我希望,她愤怒,她无助,她裹着红色围巾颤巍巍的离开。我隐隐觉得大家冤枉了她,可我证明不了什么。没有证据,大家是不会原谅她的。
守夜的人换班时我感觉到自己的qíng况不大好,我的头开始发烫,我身体的不适感越发qiáng烈。我有点害怕明日被安排去看守营地,一双眼盲目的望着前方,或许正由于我的不安与敏感,在林子被火光投下的yīn影中我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个活物,它聪明的将整个身体藏在树木后,唯有一缕毛发不小心露了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搜岛的人口中的野shòu?我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了。我不想打糙惊蛇,于是一面寻找守夜人的身影,一面飞快的思索应对办法。没等我做出手势招来守夜人,那活物迅速的向前移动了一下,非常快,在夜色掩映下只是一个飘忽的影子,可我还是看见那一抹刺眼的红了。呼!我长舒了口气,看着守夜人打着哈欠从那颗树前缓缓走过,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天亮时我的头烫的厉害,整个人走路时轻飘飘的,这样就无论如何上不了小艇了。我和同样qíng况的几个人被喂了些热水,然后各自安排了不重的事qíng去做。我身上穿了两件救生衣,坐在沙地上用一把小刀制作带有锋利尖头的木棍,一上午我做了四个。搜岛的人中午回来了一趟,大家简单的吃了些果子和鱼ròu,下午他们人手拿着一个木棍又进入了深林。休息的时候,我qiáng撑着jīng神把焚烧后的木头聚在一起,透过烧焦的黑色表面,你仍能发现星星之火在里面闪耀。我把它们全都扔在林子里的一棵大树后面,心里终于高兴了一点。
晚上划着小艇的人们满载而归,他们下水捞了沉船里飘上来的东西,有酒,有罐头,有泡的失去味道的腌鱼,这简直太棒了。大家的脸上有了笑容,聚在火堆吃东西时也有人开始讲故事了,气氛很好。我要了一个空酒瓶装了些热水,我把它抱在怀里珍惜的小口小口喝,感受着温热的水从喉咙开始在我身体内部四散开来传递热量,面前火红的光芒将海风带来的寒意都驱散了,我觉得自己充满了生的希望。
睡觉时我依旧面向林子,我猜大树后的人会瑟瑟发抖的将身体蜷缩成婴儿的模样,但那几块少了的焚木应该会使孤独的夜晚不那么难熬。或许是又病又累的缘故,我很快睡着了,虽然睡得很不安稳,但我成功入睡了。”
维克多咽了几口唾沫,他低下头去,声音小了些。
“当时我正在做一个梦,很奇怪,突然间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我往现实拉,我没怎么反抗就睁开了眼。就在睁眼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凄厉的叫声,声音非常小,夹杂在海风中,给人不真实之感。我恍惚中以为自己听到了神话里海妖的叫声,可我的确睁着眼处在现实中。我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安静的睡觉,远处的海làng一波一波泛起雪白的làng花,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等等!
守夜的三个人呢?
我坐起身在人群中寻找,没有他们的身影。
又一个短促的惨叫从礁石处传来,这次我听的十分清楚了,我身上的汗毛霎时全都立起来了。几乎是本能的,我握紧了白天用来制作尖头木棍的小刀,蹭的从地上爬起来。我飞快的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跑,靠近礁石群后我便极度小心的放慢脚步。我躲在一块巨大的湿漉漉的大石后,心跳的飞快。几乎是刹那间,我探头看了一眼那边的qíng形。”
维克多忍不住落下泪来,他伸手捂住脸,声音颤抖。
“我看见一个女人□□的被摁在沙地上□□,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嘴里塞着块破布发不出声音。我知道她在哭喊,我知道她一定无比痛苦,我甚至还通过绑她手脚的红色围巾知道了她的身份。我应该拿着手中的刀上前去了解那几个禽shòu的xing命,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