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母亲都很伟大。”
“所以你一定要考上C大的研究生,不让你妈妈失望。”
“是啊,不过家羡,你真地不打算读研究生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每次她都毫不迟疑地说不,可这一次,她却没有立马回答,只是问:“读研真地很重要吗?我觉得早点工作有早点工作的好处,还是说你在乎我以后的学历比你低?”
他失笑:“哪有,我就是问问而已。工作到底会比读书承受的压力大,我不想你那么早就体验社会的各种残忍,不想你受委屈。”
她静默少顷,然后不置可否地说:“工作是迟早的事,每个人都得面对。不讨论这个了,先把各种烦人的考试考完了比较实际一点。”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再言语。她看着月光下涤dàng着细碎涟漪的湖面,任思绪各处游走,忽然响起考专四之前听到的他和杨丹韵的闲话,本来想问他两人聊了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打住。她做不出煞风景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7-2
暑假来临,潘莉选择留在学校不回家,除了之前接下的一份家教,又另外带一个即将升高二的女孩子的语文补习。日子虽然比以前忙了些,但有钱赚,又能收获小小的成就感,她觉得值了。
起初家羡以为她留校是为了逃避回家,更担心她会有寂寞感,后来见她的确过地自在充实,提到父母弟弟时少了愤恨,也就不再说什么,隔段时间找她聚一下,或者带她来家里住一晚,渐渐地,陶家差不多把她当成半个女儿看待。
最让人开心的事莫过于两个人都通过了专四考试,潘莉考了73分,知道成绩的时候,她差点激动地哭出来,家羡没什么悬念地考了80多分。陶爸陶妈特地带两个女孩子出去大吃了一顿,又给她们每人包了六百块钱红包,作为祝贺。
潘莉开始不愿意接受,还是陶爸陶妈两人好说歹说一通,才哄得她收下。
晚上两人躺在chuáng上,聊着聊着,潘莉忽然说:“谢谢你,家羡,还有陶爸陶妈,你们都是我生命里的福星。”
家羡笑道:“不客气,但我只接受你对我说这一次谢谢,以后再不要讲了,否则我爸妈会以为你见外的,他们现在可是把你当自己女儿的。”
潘莉把脑袋一寸寸挪到家羡肩膀上,吸了吸鼻子,道:“嗯,以后不说了。将来我要和你一起孝顺陶爸陶妈。”
“好。”家羡不自觉地放轻语调,静谧的夜里,潘莉喉间的哽咽并不难分辨。家羡不说话地听着,她知道,比起她自己,潘莉才是那个真正脆弱到需要被保护的人。
七月的最后一个周四下午,家羡一个人吃过午饭,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午睡,明明意识已经清醒,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头晕的不像话,太阳xué像是被谁打了一拳,闷闷地酸疼着。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人已经累地不行,仿佛根本没有睡着,似梦非梦之时脑海里的幻想都来自真实世界而非梦境,她做的不过是一直qiáng迫自己入睡。
一想到午睡完全没达到补充jīng神的效果,她就有些郁闷,撑着额头去餐厅倒了杯凉白开,一口气灌下一大杯,凉凉的触感划过咽喉,逐渐唤醒她犯懒的神经,才觉得稍微好点。
客厅的空调安静地运转着,寂静地只能听到出风口轻微的风声,家羡打开电视,室内很快变得热闹。她闲闲地靠坐在沙发上,一时间百无聊赖,又不愿意看书学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时间流淌过去。
手机响了,她倾身从茶几上拿起来,凑到眼前一看,是家航打来的。
“家羡,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忽然不觉得无聊了:“没做什么,在家里看电视,你呢?”
“我啊,躺在chuáng上发呆,”他笑着说,“也在想你。”
温润动听的嗓音从她的耳廓一直传递到心里,牵着她的心随着他浅浅的呼吸跳动。
“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晚上一起看电影好不好?”
“最近没上映什么好看的电影吧?”她抠着抱枕上的绒布,懒懒地问。
“我要带你去看的不是最近上映的,”他停顿一下,用吊人胃口的口气说,“我保证你绝对会爱上这部电影。”
她好笑:“我发现你这人好喜欢卖关子,总是说话说一半,上次去看杜鹃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