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桐想,怎么是你做的,明明是小五。
“她不仁我还能有义?我不信她屁股底下那么gān净。”
苏文桐的呼吸变得急促:“你查出结果了?”
“别说,还真有。比方说她在沿海开发区的时候上过新闻。”
大雷从书包取出打印纸。苏文桐一张张看,都是些调研座谈的官样文章。报道的主角是其他领导,她多数在正文行间和照片的一角出现。
文字平淡无奇,照片却大有不同。就在一年前,董云芳鼻梁上架的是硕大的黑框眼镜,而非今天的金边窄框。彩色照片上的她,素面朝天,头发盘起髻,脚穿平底鞋,全然无法与现在的时尚女魔头划上等号。
但这说明不了任何东西。
“这一条有点意思,您看。”
苏文桐接过来看。是几年前的社会新闻,国内女子董某某因托运的行李疑似损坏,大闹新加坡机场,被警方带走调解。
新闻刊登了一张现场旅客拍摄的照片,从模糊的身形看,几分颇像董云芳。
高学历,不等于高素质。“但毕竟陈年旧事了。”苏文桐说。
“方姐常开房打牌,跟酒店的人混得熟。她收到风,董云芳在咱们市也闹过这么一回。”
“哪一家酒店?”
“这她没说。她的意思,先拿这些消息敲打姓董的,别那么嚣张。叫我等信儿。”
“她哪天对你讲的?”
“上上周四晚上。”
苏文桐喃喃说:“隔了一天,方姐人就走了。”
一听这话,大雷快哭出来。他说:“我心里直打鼓。这两事,不会有联系吧。方姐那个人,怎么也不会自寻绝路啊。”
苏文桐的心,乱糟糟的。
“苏处,我收到可靠消息,咱们处马上要进新人补空编,全是H大出身。这咱爷们今后还有立脚的地儿吗?我想好了,不能让她董云芳称心如意。”
苏文桐闻讯,脸转向大雷。后者好像成竹在胸。
“大雷,这话什么意思?”
“前两天,我得到一条猛料。”
大雷把手机递给苏文桐。屏幕呈现出他的个人邮箱收到的一封邮件。邮件通篇没打一个字,仅有一张国外网站的截图。
“大雷,这是?”
“哦,我用机器译过,这是新加坡一家学术期刊的官方撤稿函。”
“撤稿函?”
“撤销四年前刊登的国内H大关于城市全球化的主题论文,查实有抄袭行为。”
“H大?你确定?”
“对。署名作者有两个,一个是H大的副教授,另一个就是董云芳。”
这确实是火力不俗的弹药。
“谁发给你的?”
“对方匿名。我查过邮箱后缀,来自H大自己的邮件系统。”
H大的人?苏文桐心里快速梳理一遍,熟识的人并没有符合这个身份的。不排除董云芳得罪过母校的人。
“但发邮件的人为什么找上你?又如何找到你?”
大雷也答不上来。
“苏处,我琢磨吧,现在对gān部作风查这么严,咱联名举报她。您再叫上李婷,我叫不动,您的话她没准听。”
苏文桐一口回绝:“不,不行。你不能莽撞行事。”
“哎哟,我的苏处,您都被她气病成这样。”
“你不明白。现在处里的状况,并非董云芳一人造成的。”
大雷说服不了苏文桐。他索xing站起身。
“苏处,反正我豁出去了,检举信我发定了。”
“大雷,回来!你听我说!”
“您别管了!”
苏文桐支起手肘想追,头又出现晕眩感。这时林珮回到病房,手捧一碗熬好的枸杞牛骨汤。
“出什么事了?那个大雷吃了枪药似的,差点撞到我。”
苏文桐长叹一口气。
许久,他说:“珮儿,你是不是有个中学同学在通信企业?来过咱们婚礼的,现如今当主管了吧。”
林珮呼气把汤chuī凉:“怎么想起她了?”
“我想请她帮忙查一下,这两个号码在过去几周的联系频次。”
“警察才有权查。”林珮警觉起来。在流产后的qíng绪不稳期,她曾让朋友查过苏文桐的通话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