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小,看不清脸。
可是我很喜欢。
我最终还是没有把我对他音乐的看法告诉他。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希望弹棉花破坏如此意境。
我没什么好送给他的,他也什么都不想要,所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歉意。
次日,我搭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
在车上,我无聊的翻阅了几本杂志。
在一本艺术杂志上,我看见了一份广告,上面写着中国青年女艺术家程阳将在北京举行画展。
我本来是对艺术画作没什么太大兴趣,不过和余察相处的这几天,算是为我的艺术细胞开了光,那个画展恰巧又在北京,去看看也无妨,这票价虽然有点贵,但还算是可以接受。
我仔细看了看程阳的简介,发现她和余察是一个大学毕业的,还算是校友。程阳三十四岁,画作大多表达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的无奈与挣扎,多用冷色,感qíngyīn郁,是当下颇受业内好评的青年女艺术家。
我想起余察不免觉得有些讽刺。
都是同一个大学毕业,余察应该还是她的学长,看看程阳,在看看他,两个人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轻笑了笑,合上了杂志,窝在椅子上睡了会儿。
一个多星期后,我去了程阳的画展。
我没兴趣考究这些画的内涵,只是单纯的欣赏一下而已。
这些画的格调倒是和余察送给的那幅有点相近,我心说这些艺术家也真是够了,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著名画家和我的流làng汉朋友的画作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果然我还是欣赏不来他们艺术界的作品。
我上午进的展,跟着这些艺术家到处走动,听他们对每一幅画的各种评价,整的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还记得里面有一幅画画的是一根黑暗中燃烧的蜡烛——应该是蜡烛,长得太丑我实在不好认——那帮人竟然能看出现实生活中人们的痛苦无助。
我死死的盯着那画好半天,心说这些人不出去当骗子真是可惜了。
我本来想走的,不过听说程阳下午会出现,要拍卖她的画作,我倒是很好奇这帮人能出家多少卖那些画。
顺道看看余察给我的画大致能值多少钱。
我看他们的水平也差不多嘛。
我出去吃了午饭,看了一眼表,发觉离下午开场还早,可是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索xing就围绕着场地四处看看。
我听到后门的那边似乎有一些动静,我快步走过去,发现那里围了很多人,似乎有人在争吵。
我一向对这些事qíng很反感,本来打算离开的,但是我好像听见了余察的声音。
我愣住了,朝人群那边看了看,可是人太多我实在看不见里面的qíng况。
余察怎么会在这里?我心想北京和我们告别的海滩离着老远,他怎么过来?游过来?
就当我打算走的时候,那边的争吵似乎是终止了,我看见一个穿着破烂的人愤怒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那人就是余察。
他真游过来啦?
我有些有些不解。
我听见那边的人在骂余察是疯子、神经病,我听着有些不舒服。
他xing子是古怪了一点,但是没他们说的这么不堪。
我沿着余察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一路向人问询,终于在一间地下室找到了余察。
他像是疯了一样用他背着那把吉他狠狠的砸着屋内的一切物品。
“贱人!□□!程阳你他妈就是一个□□!”他失心疯一样的砸着,吉他在猛烈的撞击之下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余察将房间里的石膏雕塑、画作、颜料砸的稀烂,一边还在大吼大叫。我想他一定是疯了。
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他像是砸累了,弓着背,转头看着我这方向,眼里全是怒火。他喘着气,单手举起那把破吉他指着我,大骂道:“你们女人全是贱人!”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那把吉他狠狠的砸在我耳边的墙上。
巨大的声响使我耳朵暂时听不见任何东西,我看见距离我耳边几十厘米远的地方残留着的凹痕,我看见那个疯狂的男人眼里含着泪水冲着我喊叫,我看见屋里一片láng藉。
我不认识他。
几个小时后,警察将他带走了。
我被警车带去了警厅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