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暮雨为君归_作者:文墨叨叨(9)

2017-12-10 文墨叨叨

  “你怎么了?”我开了酒,坐在了她的旁边。

  她不理我,自顾自的喝着酒,一瓶又一瓶。

  我有些恼了,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酒瓶,将她拉了起来,尽量克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又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和肖芷衫有关?”

  在路灯光微弱的照she下,我看见她眼眶里全是泪水。

  我在来的时候想到了,这么多年不见面,现在突然联系到我,只有一个原因——是关乎我们两之间的秘密。

  在初中的时候,我有些看出了她俩的端倪,她也知道瞒不住我,但是知道我这人xing格孤僻,从来不爱管闲事,所以也没说什么。但是这件事便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她看着我,像是心里最后一根弦断了一般,第一次,像一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嘴里喃喃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我抱住她,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勉qiáng猜出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什么原因,自那以后,肖芷衫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董乐。尽管他们的班级隔的很近,但是董乐却从来没有看见她的身影。董乐也知道肖芷衫在躲着她,她也没有特意去找她。

  每天上学的时候,可能是初中的心有灵犀吧,董乐经常一下车就看见肖芷衫在前面红绿灯处站着,但是她不敢去找她,只好慢慢的跟在后面;每到吃饭的时间,董乐总是会在教室里呆上一会儿才走,她知道隔壁班有人不想见她;回家的时候,走在那条她俩经常见面的路上,董乐既希望但是又害怕前面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曾经的形影不离,现在的支离破碎。

  这种煎熬的日子过了两年。

  董乐最近渐渐发现,她似乎很久都没有看见肖芷衫的身影了。

  现在的她至于躲她躲到这种地步吗?董乐心想,她明明已经有意避让了,现在这样又是何必?

  然而事实并非董乐想到那样。

  那天中午,董乐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邻座似乎有个女孩子提到了“肖芷衫”这三个字,像是渐渐沉进水底的东西突然浮现出水面,董乐一惊,仔细的听了下去。

  “哎,我们班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啊?那个叫肖芷衫的。”

  “对呀对呀,好像转学了呢。”

  “真的假的,都高三了,这个节骨眼转学……”

  董乐觉得胸口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喘不上气。

  “我做错了吗?”董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只是跟她说我喜欢她,至于这样吗?”

  “她把我拉黑,我认了;她躲着我,我也认了;现在又转学?好,你不想见我,直说好吗?最不济告诉我一声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瘫倒在地。

  就连那个电话号码,也是空号。

  她与她,从此再无瓜葛。

  我蹲下身,跟她说,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那一晚,她像是流尽了毕生所有眼泪。

  仔细想来,那也是十年前的事qíng了。

  我看着老罗,真想告诉他,现在可能不只是我,还这么单着。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进了肚子。

  我和老罗一起吃了晚饭,他便将我送回了家。

  我闪身进公寓大厅,看见老罗的车慢慢消失在夜幕。

  我站在电梯前犹豫了一会儿,便决定去地下车库,开车前往新海峡。

  听同学说,董乐在那附近开了一家酒吧,名字叫做Poena damni,是拉丁文,中文译名叫做“失落之痛”。

  半个小时之后,我来到了那家酒吧门口,里面似乎在开什么party,据说是酒吧老板下个月要结婚了,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皱了皱眉头。

  董乐要结婚了?

  我停好了车进了酒吧,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舞池里欢腾的男男女女,我看见董乐在舞池中间,快乐的跳着一支爵士舞。

  她画着浓妆,身着一袭红裙,齐肩的发梢点染着绚丽的红色,xing感而火辣。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天桥那夜的第二天。她剪了头发,几乎是板寸,手臂上纹了一个刺青,跟我说,她打算辍学。我当时没发表任何意见,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徒劳,她当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过是过来通知我一声罢了。

  过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