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照片上近乎完美的脸庞,笑了笑。
我喜欢你,江瀚文,一直都是。
不过,现在看来,真的仅此而已了。
☆、两生花(一)
董乐坐在吧台前面,看着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十一点半,她看着酒吧寥寥无几的客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在新海峡这片地,开酒吧的不止她一个,但是环境如此安静的,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了。
年轻人喜欢热闹,喜欢成群结队的去舞池狂欢,隔壁的酒吧很是合他们口味,而真正是因为悲伤忧郁难以自解的人,却是不多了。
她没有那么高的闲qíng雅致为孤独的人提供疗伤之所,她开酒吧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赚钱。若是自己都吃不饱饭,还管别人做什么。
她可能真的应该听从她丈夫的话,把酒吧转手给副店长打理。副店长是个高个男人,身材偏瘦,但是头脑jīng明,对赚钱的方法倒是颇为擅长。转手之后,她作为一个股东还是会有收入,但是这家她自己苦心经营的Poena damni,可就要改头换面了。
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今天又不是周末,人本来就比较少,加上下雨,这个点店里除了员工也没什么客人了。董乐让那些人提早下班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吧台前面,等待指针指到十二点整,她好下班回家。
她站起身来走到电脑那里,打算换一首背景音乐。她仔仔细细的翻了翻歌单,觉得这些歌虽然她都挺喜欢的,但是多多少少都有点听腻了。她站在原地沉思了几秒,突然想到了一首曲子。
这首曲子她很久都没有听过了,怎么说呢?这首曲子算是她和小暮结下qíng谊的桥梁吧,要不是因为这首曲子,她还不知道那个人竟然还会跳舞。
听着这久违的旋律,董乐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回忆着她们初中时的舞蹈,身体不自觉的跟着翩翩起舞。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她有好多都记不清了,跳的磕磕绊绊的,最后gān脆放弃,心里想着回家一定要翻翻箱子,看看有没有当时的录像。
就在她有些烦躁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董乐有些好奇的朝那边望去,毕竟她觉得这个点,这个天气,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了,但愿不要是抢劫的。
来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着休闲西装,身材略微有些发福,头发有点秃,脸上皱纹很少,可见保养的不错。他的神qíng有些颓废,像丢了魂一样,眼眶也有点肿,若不是喝了酒,就是才流过泪。
董乐习惯xing的说了句:“欢迎光临。”她注视着这名客人不紧不慢的走到吧台前面坐着。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她想,但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请问需要点什么?”董乐问道。
“随意吧。”他说。
董乐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人可真是奇怪。
她转过身去拿起调酒的容器,还没有做什么呢,就听见来的那人说:“还是喝果汁吧,我最近胃不好,受不了酒jīng的刺激了。”
董乐心里暗骂了一声娘,放下了调酒器,打开了储物柜,拿出了一盒新进口的蔓越莓汁,倒在了玻璃杯里。
那个客人看着她的动作,笑了笑。
董乐将刚兑好的果汁放在他面前,道:“喝吧,昨天新进口的蔓越莓汁,美国产的,算我请你。”
“这么做生意可是会赔的。”那客人打趣道。
“赔就赔吧,无所谓了。”董乐说的倒是很随意,但是她内心还是不甘。
那客人抬眼看了看四周,又闭上眼睛像是在欣赏音乐,董乐随手开了一瓶啤酒,猛灌了一口。
“这首曲子叫什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董乐刚想回答,就听见那人又说:“好像是贝多芬的,是《命运》吗?不对不对,《月光》……不是《月光》……唉,真是,年纪大了记xing也不如以前了……”
“叔,”董乐有点不耐烦了,“《悲怆》。”
那人苦笑了一下,刹那间,董乐似乎突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小暮的……嗯嗯嗯朋友吗?”她本来想说她爹,这是她偶尔和慕司南开玩笑时用的词,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便改了口。
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姓罗,叫罗志远,她没和他当面见过,只见过照片,还是百度上的照片,说这人是某跨国企业的副总,社会地位还挺高。今天他没戴眼镜,神qíng又有些颓废,完全看不见照片上的那股气势,而且小暮说那人五十五,眼前这个人看着倒是像四十岁出头,也怪不得董乐一眼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