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他忽然冷笑了一下,“你们这些人怎么都喜欢这么叫她啊?真是搞不懂了,明明都是平辈。”
“什么啊?我说的是大晚上的暮,不是她的姓。”
“小暮是她的小名?”
“不能算是吧,算个昵称而已。”
“我之前听阿南说你一直管她叫司南?”
“没有啊,偶尔开玩笑的时候或者有外人的时候叫一下司南,一般都叫她小暮的……呀!”董乐突然意识到慕司南好像根本就没有告诉过眼前这个人这件事qíng,她就这么不经允许全盘托出,被知道了那还得了啊?她看了看手上的半瓶酒,低声说了句都怪你。
老罗是什么人,尽管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但是这些年练出来的dòng察力不是chuī的,他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慕司南不是她本来的名字对吗?”
董乐抿了抿嘴,心说瞒不住了,点了点头。
“她以前叫什么?”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我是她朋友,朋友是不能出卖朋友的。她若是想告诉你,她自己会说的。”
老罗冷笑了一下:“真是个神秘的女人啊。对于她的过往,我真是所知甚少。”
“所知甚少算不错了,”董乐想了想初中以及现在和慕司南的jiāoqíng,耸了耸肩无奈的说:“我是一无所知。”
“怎么会?你不是她初中同学吗?”
“叔,我说她初中就这个鬼样子你信吗?”
老罗看着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对了叔,”董乐看了看表,“小暮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她听过慕司南提起过多次关于这位罗姓大叔的事,她认识慕司南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她这样过。一般慕司南提起过一次,她就把你当朋友了,提起四五次,那就是好朋友,对于这位罗姓大叔,董乐已经不知道慕司南说起过多少次了,所以她一直都想见见那人是何方神圣。本以为上次她结婚慕司南应该会和他一起去,结果那天慕司南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没见到这位大叔的人影。
老罗苦笑了笑。
☆、两生花(二)
从那次献血事件中老罗无意间发现了慕司南的那份信,直至后来在公园找到近乎放弃生命的她,老罗对这段时间的记忆已经不深了,但是他清楚的记得他这辈子最真诚的告白,他一生中最深qíng的吻,全部都jiāo付给了那个女人。
当晚他把慕司南带回了家,这是他从七年之前就憧憬的事qíng。
他深爱了她七年,也许是从那家咖啡厅初见开始,他的心早就找到了最后的归属。可惜他当时没有意识到这是爱qíng,毕竟在遇到她之前,他觉得爱qíng也不过如此,两个人互相喜欢就是爱了,没有什么别的意义了。
慕司南开始她的旅程以后,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份感qíng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去。他想的确实没错,他从每天脑海里都是这个人变成了偶尔会想起她,他从随时关注她的动向变成了偶尔看一看新闻。
可是有些事是可以淡去,但是无法消失。
每当他跟别的女人亲密接触时,他脑海里总会幻想和她在一起的样子;每当他收到慕司南寄来的各地特产时,他竟像个孩子一样兴奋;每当他看见慕司南给他留的言时,他便开心到不能自已。
而一年前的那场重逢,勾起了他隐藏在心里最深沉的感qíng。
那一刻,他便知道,这辈子算是完了。
不过倒是心甘qíng愿。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感qíng,他知道自己年龄和慕司南差的有多大,也知道凭借着慕司南的名气这段感qíng要是曝光会被遭受多少非议。他本想就这样维持这段不远不近的关系,直到他看见了那封信。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慕司南这些年总是独居,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她虽然总是看着冰冷无qíng,但是她的内心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他人受到一点伤害。她最怕的,是当她离开这个世界时,有人会悲伤难过。
她这些年的刻意避世,就是希望这个有人是个空集。
可是再怎么避免,罗志远早已深深进入她的生活里了。
得知事qíng的真相后,罗志远忽然觉得自己有理由陪伴在她身边了。
他告了白,带她回家,可是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