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曾之雯责怪地推了推他,再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己体会。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乔以希扭头望去,看见覃小沐正愣愣地站在门边,如阳光绽放的笑容立即浮现脸上,虽然惨白的灯光让他的脸显得瘦削而发青。
覃小沐的心痛极了,可她知道啊!再痛,也不能在他面前哭!迈着千斤重却不得不努力轻松的腿,她走了进去,莫文浩给她使了个警告的眼色,她忽略了。
走近chuáng边,乔以希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哭了吗?”他问,“没关系,就一点皮一点血,非得送到医院来。”
眼看着因为他的一句话覃小沐快要飚出泪来,曾之雯急忙掰过她的肩膀,“哎?你不是买吃的去吗?东西呢?”
她一愣,亮亮的泪珠挂在眼角,“哦……我,我忘了……”
“……”曾之雯快速地把她那一滴泪擦去,“那我去买好了,文浩!要不要一起去?”
莫文浩梗着脖子说:“不去!”
曾之雯生拉硬拽地硬是把他给拖走了。
空气突然安静,病房里瞬间就只剩下她和他,他从chuáng上坐起,用火辣辣的目光望着她,她回避着,怕自己忍不住会流泪。
他笑着把她抱进怀里,她听得出来他微微的喘。息声,还有那仿佛只是微弱的心跳声。
“担心了吗?”他问。
她没说话。
“别担心,”他牵着她的手在纱布上摸了摸,“看起来这样,其实就流了一点血,没事的,眩晕症才晕倒的,刚好磕到了桌角,医生说我前一段时间发烧吃药过量了,打几天点滴就好了,文浩没告诉你?”
“告诉了,”撒个谎很容易,只要他说是眩晕症就是眩晕症,她摸着他的下巴,微笑着说:“像新生的小糙。”
“嗯……”他也笑,“这样有没有帅一点?”
“本来就很帅。”
“我是说有没有更帅?”
“幼稚鬼。”
他吻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手,“我很想你,刚刚的梦里还见着你,没想到睡醒一觉文浩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他会小题大做把我住院的事qíng和你添油加醋地说,害你担心呢……他……没说什么吧?”
“说什么?不过把我骂了一顿。”
“把你骂哭了?”
“是。”
“怎么骂的?”
“罪该万死啊!láng心狗肺啊!天打雷劈啊!等等!”
“……那混蛋!”
她窝在他怀里轻笑起来,“等你出院了收拾他。”
过了一会他说:“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知道吗?”
“知道,我不担心。”
“外面那么冷,你怎么连外套也没穿一件?”他说。
“忘了嘛!”是啊!她本来连鞋子都穿错,还是曾之雯临时给她买了一双。
“上来。”他掀了被子,以欢迎的姿势让出了半边chuáng,她立即钻了过去,被子里很暖很暖,就像他的怀抱,她不敢抬头,怕自己的眼泪会决堤。
她知道的,如果他真的下不了手术台,她将永远随着他而去。
他笑了一下,“真想把你娶了,这样每天晚上都可以抱着你,不用忍受长夜漫漫的孤单。”
她的心就痛了一下,他伸手去握她的手,他说:“小沐,我应该七年前就把你娶了。”
“对不起……”她哽着喉。
“为什么?”
“我làng费了七年时间。”
“嗯。”他笑着,“的确是làng费,我们的孩子都应该上小学了。”
人生没有回头路,可她此时此刻,却很想很想把岁月的时钟往回拨,她不要斗了,不要和继母斗,不要和小梅斗,她会好好地和以希坦白,她会告诉他一切,所有的一切……
“是不是很冷?你在发抖。”
“有一点。”她紧紧地抱着他,脑海里总有某种烟消云散的镜头,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乔以希没有过多的jīng力陪着她,吃了点东西吃了药之后就睡了过去,曾之雯说,天亮之后有一项可怕的检查,如果可以,希望她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