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同寝室的人各自回家后,我一个人可以清清静静地享受独处。校园的夜晚特别地静谧、祥和,食堂吃完饭在cao场散了会儿步,回到宿舍门口,门房大爷叫住我“袁萧逸,刚才有个男孩打了好几次电话来让你赶紧回个电。喏,这是对方的呼机号码”
我一看纸条是樊正刚打来的,赶紧拿起电话,没几分钟对方就回电了
“正刚,是我。”
“萧逸,总算找到你了。”电话那头的樊正刚长长地舒了口气“陈斌放出来了,那人答应我们赔偿贰万元就撤诉。前几天我和陈斌父母把钱亲自送过去的,第二天他就从拘留所里出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不过他可能还没有彻底从yīn影中走出来qíng绪特别不好,一出来就和父母吵了一架。原本他爸去厂里好说歹说才撤销开除决定,领导说念在初犯记大过一次算了,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回去上班,这点我们也能理解,毕竟面子上过不去。问题是他家也不回,四处游dàng也不愿意来找你。我跟了他一整天磨破嘴皮子才说服他去别墅独自住几天冷静一下。我想这事qíng也要和你说一声,好让你放心。萧逸,你方便的话去看看他,他现在最需要你的陪伴。就连我他都不太爱搭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在恨我、恨路遥,只要他放得下我怎么都愿意做。”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我悬着的心算是落下了。
“还有,路遥让我代她对你说声对不起,是我们害了你和陈斌……”
“事qíng都这样了,道不道歉都无所谓了。我想这件事对你和陈斌都是一次教训”
回到寝室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刚刚恢复的心qíng重新窜出心急如焚的火苗,一个晚上不知看了多少次数的闹钟几乎是睁着眼熬到天亮。
我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和陈斌见面了,为此特地好好打扮一番准备赶头班车去。学校到别墅很远,要倒腾三部公jiāo车,一路颠簸下来腰酸背痛却依然无法阻挡我紧迫的脚步。
站在别墅门前的一刹那,脑海里回想起了上一次的qíng景,我们四个人在这里度过了其乐融融的两天一夜,当时那种温馨、甜蜜的场面早已在空气中蒸发。
我透过铁门往里张望了一下,窗帘密密实实地遮住了所有的视线范围。门铃按了又按,足足响了十来分钟才看到朱红色的防盗门打开。陈斌穿着灰色毛衣和牛仔裤,头发乱蓬蓬地从里面探出身来,他眯着眼睛看到我显得有些意外,不qíng不愿地穿着拖鞋走出来打开门。
“你怎么来了?”他全然没有以前那种欣喜的表qíng,一脸的木然和冷淡。我的心猛然一缩紧,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怎么不能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说话特别留神,生怕说错一个字眼引起他的反感。
他身上有浓浓的酒气,客厅的餐桌上到处都是空酒瓶和吃剩下的方便面以及零食袋,一片láng藉脏乱不堪。
陈斌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走进卧室一头栽进被窝里,他的消极让我有些痛心。
我到客厅简单收拾一遍,等再次回到卧室看到他躺在chuáng上吞云吐雾,房间里一股烟味扑鼻而来。
我正准备打开窗户通风被他一声喝住“别开窗,冷”
“你别这样行不行?事qíng都已经结束了权当买个教训”
“你应该骂我不是吗?应该狠狠指责我没有听你的话去他妈的帮席路遥,本来你就是个大学生前途无量,家庭条件好,我只是个技校生,父母都是劳动工人,咋俩之间已经形成了很大的差距,现在好了,我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声名láng藉,就算你不计较我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还是分手吧”陈斌居然把这两个字说得如此的轻而易举,我震惊地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陈斌掷地有声地重复着。
“陈斌你混蛋……”我歇斯底里地拿起沙发上的靠垫扔过去,让他都来不及躲闪。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是我做错了吗?是我bī着你去吗?是我害得你被拘留吗?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怎么过的……”我披头散发像个怨妇似的坐在chuáng上嚎啕。
他被我声嘶力竭的哭骂声吓住了,立刻懊悔地把我抱入怀里低声抽泣着“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