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九在一起,天天有了那种欲望之后,我想着我终于恢复正常,心理没啥问题了,而现在看样子又被这当初拯救我的人整出了毛病。
姚九是在大半年前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一个原本每天都会回家吃晚饭的人忽然接二连三的出去过夜,我终于意识到出了问题。
我不会无理取闹胡搅蛮缠,说实话,感情这种东西对我而言能够拥有就已经很好了,我不会期待它能够长长久久。所以那时候我心平气和地和姚九商量,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姚九却很不耐烦地回了句“没有”。
我最恨他那种样子。
可能是已经习惯他温柔和耐心的样子了,见他对我这么不耐烦总觉得特别可恨。我心里想的很明白,如果有喜欢的人,这段感情没办法挽回了,那么我也不会纠缠,立刻就走。如果没有喜欢的人,那么这几天几天的在外过夜又是为了什么?
无可否认的确有些伤心,这么没头没尾的谈话过了几次之后,我也终于爆发了,和他吵了起来。
那是姚九第一次打我。
他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把我狠狠扇到地上去之后又一只手抓住我的领子,一条腿压着我的两条腿,让我被禁锢在地上动弹
不得,然后一拳又一圈地揍着我的肚子。
梁梁说的没错,姚九的拳头的确是铁做的。那时候我几乎被揍晕了过去,晕之前还很茫然。他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想揍我很久了?
这段感情真的已经变质到这种地步了吗?
也是姚九的这种态度,才让我对这段感情恨了起来,不肯轻易放过他。原本干脆退出的想法被抛在了脑后,看到那个从夜店里出来的青年之后更是恨不得掐死姚九,最后却没想到自己恍恍惚惚过街的时候,被一辆大卡车撞得左腿粉碎性骨折。
梁梁总是把这件事情归罪于姚九,我知道他也是因为我。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和他一样,总觉得我会落到这种地步和姚九分不开关系,不过手术结束后,我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说到底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再怎么埋怨姚九也没意思。感情放下了就是放下了,收拾完东西走人之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了。
梁梁每次听到我说起这些事情都会笑出来,这次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莫乐啊莫乐,我本来以为你这个人脑子最清楚了,没想到也会有犯贱犯到这种地步的时候。”
我轻飘飘睨了他一眼,说道:“不犯贱能来这种地方干活吗?”
“说的是啊,不犯贱能来这儿嘛。”梁梁符合道。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雪暂时停了,不过外面的地上却是积了厚厚的一层。
我近来几天左腿断掉的那个地方总是会很疼,所以总是睡不好觉,经常很早就醒来了。
醒来了之后看了眼窗外,心里倒是有些惊讶。
我住的这个城市是在南方,近几年来每年下雪都像是挤出来似的,总是一点一点,偶尔还会夹夹小雨,让人觉得十分的不利落。这场雪倒是出奇的大,路上的积雪都快有五六厘米厚了,沿路清扫街道的环卫工人也十分辛苦。
我还是耐不住干躺着,推了推梁梁。梁梁正睡得香甜,翻了个身。我见他醒不过来,便艰难地用一条腿跨过他,慢慢地穿好衣服,然后裹了条厚围巾,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下完雪的时候温度最低。
我一出门就被冷的打了个哆嗦,一睁开眼看到这么瞒天瞒地的雪,更是被刺得几乎睁不开眼。
时间还早,整条街道上除了不远处清扫积雪的声响,就没了其他的声音。
我从来没觉得世界有这么安静过,好像真的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一样。
不过站了会儿便不行了,两只暴露在空气里的手没一会儿就
被冻得没了知觉。
我转身,拄着拐杖回屋,中途还差点摔一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雪,今天“夜色”的生意似乎不怎么样,外面的声音没前两天热闹。
不过这种难得的安静总是会被打破,这也不禁让我想起梁梁说过的话,这种地方注定是平静不了的。
我躺在床上,正拿着梁梁难得从外面报刊亭买来的几块钱一本的杂志无聊地看着,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并且喧闹声越来越响,似乎在往这里靠近。
我有些想去看热闹,但是碍于腿脚不方便,也懒得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