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我等在校门口,试图跟她问去酒吧的路,她的目光依旧没在我身上多做停留,只有气无力地反问:“你车没导航么?你手机没地图么?”
第四次,我在酒吧豪掷千金给她送花,她还是老样子,都没舍得找一找送花的是谁,就跳下台在保镖的簇拥中离开了。
第五次见面隔了很久,她没去酒吧唱歌,也没去学校上课。
我托人一查才听说她怀孕离家出走了,在另一间酒吧驻唱。
这次我学聪明了,安排了一场英雄救美。
可巧我雇来假意侵犯尹蜜的流氓,正是肖勇明那伙小喽啰。
有钱能使贼挨揍。
我在尹蜜衣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时,挺身而出,将肖勇明一伙打得鼻青脸肿、屁股尿流。
尹蜜梨花带雨地抱着膝盖遮住胸口,缩在墙根,第一次正眼瞧我,怯生生地说:“谢、谢谢你。”
经过前几次的jiāo锋,我了解尹蜜是个防范意识极qiáng的人,没有贸然靠近,只问她:“能走么?要不要我送你回家?车就在巷口。”
尹蜜“嗯”了声,胡乱抹掉眼泪,吸着鼻子扶墙站起来。我试探着脱掉外套披在她肩头,她本能地哆嗦着闪躲了一下。
我急忙说:“你这样被人看到不好吧?”
她顿住几秒,又呐呐道了谢,尔后随我上车。
以归还那件外套为由,我终于要到尹蜜的电话号码,展开了若烟时常挂在嘴边的暖男攻势。
我乘胜追击,买通她赶场走xué的酒吧辞退她,断掉她的经济来源,再联合房东赶她搬走,bī得她无处可去,只能暂住在我家。
尹蜜和若烟同岁,都正处在好骗且深知感恩的年纪,没多久便在表达谢意的同时,把自己的悲惨身世和痛苦经历尽数jiāo代了。
那天的雪下得很làng漫,我于是没等她说完,便抓着她的手,对她说:“我不是对谁都像对你这么好,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的心意。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希望,你不仅是暂时借住在这,而是永远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她呆住,惊惶失措地抽出手,犹豫了好几次才说:“对不起,我怀孕了。”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竟没等她说到怀孕的事,只得装傻地笑:“头一回听到这种拒绝的理由。”
尹蜜起身,翻箱倒柜地掏出一叠孕检报告单,塞在我手里。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憋住笑,qiáng迫自己靠近她,暧昧地和她视线jiāo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这个孩子的爸爸。”
尹蜜摇头,只留一句“对不起”,飞速夺回化验单,跑回客房关上了门。
可我不信她不感动。
朝夕相处,我不断用她自己的身世,渗透着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父亲、需要家庭的思想,慢慢软化她。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迟迟得不到简亦凡的回复,整个人渐渐散发出仇恨的味道。
看穿她有想报复简亦凡的心思,我发觉时机刚好,遂约了住校的若烟,询问怎样的求婚最能直击芳心。
第『水怿心』002 把你藏在歌里面
这些年太忙,忙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比我年幼七岁的若烟也已经十九岁了。
在灯火辉煌的校门口,长大成|人的若烟,转过头来,面朝我嘴角上扬露出笑容那一瞬,我仿佛听到冰雪不断消融的声音,整个世界……chūn暖花开。
我眯起眼睛看她。
她在夜色下走到我面前,厚重的羽绒服,丝毫掩盖不住青chūn蓬勃的气|息,一双翦水秋瞳,和我们的母亲父亲一样明亮,如同清辉流|泻的星辰,睫毛纤长卷曲且浓|密柔|软,两颊被凛冽的寒风扫上了腮红,乌黑顺滑如锦缎般飘舞的长发,落满了雪花。
第一次意识到,若烟是我二十五年来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比尹蜜和罗亚的任何女明星都漂亮,甚至比我们的母亲更漂亮。
我竟失了神。
“哥,你怎么穿这么少?”若烟像小时候一样,垫脚伸手,捧起我的脸,来回搓着给我取暖。
“冻成这样好意思说我么?”我抓住她的手,塞|进我的口袋,把尹蜜织给我的“谢礼围巾”围在她身|上。
有路过的同学跟她打招呼:“哟,烟儿,男朋友阿?真帅。”
若烟不好意思地抽出手解释:“是我哥,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