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简亦凡狠狠摔在范映雪脸上一张纸片,重重把她的头撞在栅栏上:“拿着你的机票赶紧滚!以后如果我再在凇城看见你,或者听谁说你怀了我的孩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别忘了,我有病,我连杀人都不犯法!”
我本能地以为,范映雪要说“都是假的”,没想过那声被掐断的“都是”后面,会连着一个人的名字。
不疑有它,我一头雾水地愣愣杵在原地,抛开重重疑点,消化掉了三条最重要的讯息:简亦凡从没收到过我的信;亲子鉴定被范映雪做了手脚;范映雪压根没怀孕。
深陷惊愕,我接起了混混的第二通电话:“蜜姐,您要的东西在简亦凡手里,我们抢他,等于虎口拔牙,价码是不是……”
“不需要了,我会再给你打五十万尾款过去,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没什么耐心地收拾着背包,边下楼边冷声警告混混,“我让你做的事,你一件都没做成,花四百万买你闭嘴,你就别再给我生事了。”
混混捡了个大便宜,连声应好。
我挂断电话,心急如焚地赶往水怿心的公寓。
并不是我觉得简亦凡还在跟我演戏。
虽然,我也明白,简亦凡在不信任我这一点上,在跟范映雪不gān不净不清不楚上,全都罪无可恕。但他是爱康康的,他也是被骗的人,他没有对我说谎。
那证明……水怿心真的跟孔茜有一腿。康康单独在水怿心身边……压根没有安全可言。
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康康接回来,别的事,我没时间去想。
急火火地赶到公寓,开了门还没走进去,客厅里女子的嘤|咛和男子的粗|喘就刮破了耳膜。
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旁若无人地在沙发上jiāo颈纠缠。女人的背影,隐约看得出孔茜的身形轮廓,男人愉|悦而略带痛苦的面容,赫然竟是水怿心。
想要质问康康在哪的口型,无声地僵住。
我像搁浅在陆地的鱼,难堪地张着嘴巴。
被开门声惊动,满室的靡靡之音旋即停了下来,静到能听清我额头的冷汗,化成热làng,涌进眼里。
不同于上次的释怀、轻松,我这次是真的恶心了、真的恨了。
水怿心为了钱,抛妻弃女六年不说,被我捉jian还能拉来亲妹妹救场,拿出父母的定qíng信物演戏,口口声声说他有多爱我。
但现在没空、也没心qíng研究怎么回敬眼前这对狗男女,我只是特别镇静地问:“康康呢?我来接他回家。”
从周日到周二,我简直不敢想,康康看到、听到了多少次这种不堪入目的龌龊画面。
水怿心没说话,镇定自若地轻拍着孔茜的后背,示意孔茜离开。
孔茜很识趣地爬起来,穿上衣服,扭动着腰肢走了,路过我身边时,低低轻笑了一声:“呵,今天这局,又是我赢了。你要记住,不能认爸爸的孩子,不止你儿子一个。”
鬼才关心她和水怿心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只想让他们处理好现场,让我顺利带走康康。
见水怿心也迅速套上CK短裤,披上真丝睡袍,我径直奔着康康以前的房间走去。
水怿心却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知道你会来。趁康康还在睡,我们聊聊吧。六年前你被下药,其实,是我做的。”
我顿时僵立在原地,惊惧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别告诉我……康康……是你儿子?”
“当然不是。”水怿心摇头,倒了两杯酒,修长的手指握在高脚杯上,指甲隐隐泛着水泽,动作优雅,气质雍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场意外。
甚至说出后面那些不要脸的话时,也完全不像个无赖。
他说:“你知道,自打我妈去世以后,我爸就又喝又赌,把家都败光了,还落下一身病。六年前,有人找上我,说只要把你骗上chuáng,就能给我爸做换肾手术,还能供若烟念书,我没办法……”
“事到如今,还往简亦凡身上泼脏水,有意思么?你们都不gān净!”我凉凉地笑着打断了水怿心。
“买通我的人,不是简亦凡。”水怿心低头抿了一口红酒,俊朗如昔的脸上,扬起一抹淡雅斯文的苦笑,“是你的简妈妈——简瞳。”
听到这个名字,我气得跳了起来:“不可能!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