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之南和子阳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确实为之震撼不少,便真的有要为祖国做贡献的冲动。每天一遍,日复一日,有的同学就说: “她自以为是孔子,指望着我们能悉听这谆谆教诲”也有无聊的女生跟着广播一起说起来了,而且,显然她背的比广播还溜,毕竟人的嗓子永远比劣质音响好很多,不会一旦发音过高就乱频。
好像学校说要熏陶学生的人文jīng神,就认为耳濡是第一要素,否则gān嘛耳濡要放在目染前面。这样就有学生说了 “就这音色,不是耳濡,而是催人向聋。”
吃过午饭之后,之南被除语文以外的四门老师一起轰炸,炸得支离破碎。也幸亏学校安排办公室还算有讲究,这四门科的老师全在一个办公室里,炸飞也不至于太远。等江之南解决好了所有作业问题,已经接近下午一点了。
此时,学校里安静地不像话。夏天还没有结束,蝉依旧有气无力地唏嘘。太阳把昏沉洒向世间,静静的,仿佛自己也在午睡。江之南身上cháo湿难耐,闷热的天气把身上晤出一阵阵湿漉,从腋下散发出一股异味。
之南在糟心地思考。如果现在回教室,中午的作业还没有做完,老师连同课代表都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如果不回去,那就等着年级通报批评吧,思来想去,实在没个结果。
他不能做到很多事qíng,他不得不承认他是软弱的,然而我们都是软弱的。人类习惯自由意志被践踏的生活,就像自然的孩子习惯这糜烂腐朽的城市一般。
他转身,却撞到了另一个人的鼻尖。之南感受到是个女生的气息,心跳加速起来。他的脑海中一下子涌起了几十种向女生道歉的方式,却难以选择。
“你……还打算靠这么近多久。”那姑娘良久才温婉地说了这句话。
之南一听到这糯米般的声音,瞬间后退了两步,放下心来,说了句“呵,是你。”
“江之南,全班只剩你的作业没有jiāo了。”姑娘开门见山,“你要jiāo吗?我抱着这堆作业挺累的。”
“jiāo,当然jiāo。”之南很少见地赔笑起来,“但不是现在。”之南说完,随手从她手中的一叠作业中抽出了一本。
“有时候不要脸也是一种境界。”女孩别过脸去笑了笑。
“我得意于此。”之南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你就说作业都齐了,我会尽快的。对了,你叫……苏芸,我没记错吧。”
“我保证你这一天都会记住我了。”苏芸低头。
“你对你的魅力这么有信心?”
“如果你心中所想都是这么低俗的话,我想这点足够了,饥不择食用来形容你这种人再合适不过。”苏芸说完就往办公室里走去。
之南又在她身后加了句,“你这是在自嘲还是表示要与我láng狈为jian?”
她只是背着他笑笑。
这本作业本可以帮助之南快速地搞定中午作业,至于老师那边,偷偷地放在她桌子上就行了。之南心里难得美滋滋的,拿起作业本就想往回走。可惜是之南走得太慢,又听到了办公室里传来班主任的声音。
“这都几点了呀,你们这帮人gān什么啊,三班早就jiāo上来了,同样一个老师教的,怎么会慢这么多……”之南听得心里很不舒服,世间有不平,不平源自于毫无价值的比较,然而一些浅显易懂的道理往往能被一些人夸饰得冠冕堂皇。
隔了一小会儿,班主任又开始讲话了: “今天怎么是你来jiāo作业,课代表呢?”江之南很快就听到苏芸结结巴巴的说: “秦淑虞说她……她说她有事让我帮她一下。”
“你到底在gān嘛哦,她是你什么人哦,你要帮她gān活。问都不问清楚就gān,你有没有脑子啊,哎哟,这班让我怎么带啊……”她发出长叹。
之南再也没有听到苏芸的声音,便默默地走回教室了。
这一天,之南再也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qíng,平平淡淡的就过去了,就连最后偷着jiāo作业也没被发现,班主任只是以为自己年纪大了,漏批了两本。
之南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一天都记住苏芸了,那本被他抽出的作业本恰好是苏芸的。
没人明白
为什么有人那么爱雪
那些祈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