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邹天也已经从伤痛中走出来了,我没理由因为一段失败的恋qíng变得这样消极,生活既然要在刀锋上进行,那为何不勇敢地迈开步子呢?
第二天,在上班的路上,我路过一家花糙园艺店,走到里头,买了一棵平安树,店铺在做买一送一的促销优惠,在赠品中,我另外选择了一棵发财树。
拎着两盘盆栽回到所里,可事实证明,我对自己的办公地大小估计错误,如果将两盘盆栽都放在我的桌子上,我可以办公的地方就变得窄小无比,这无疑会妨碍到我的工作。
正好这时候,邱至诚来找我讨论案件,我想了想,就问他说:“平安与发财,你想要哪个?”
他不解地看着我,我指着桌面上的盆栽,对他说:“我这里没办法养下两盆,我送你一盆,当做回报你先前帮我开庭。”
“那你帮我取证的事qíng又怎么算?”
这人,还算计得一清二楚,我只好加重语气:“要哪盆?”
“两盆都要,我办公室足够大。”
我马上抗议:“那不行,我是为自己买的!”
“那你gān嘛买两盘?”他疑虑地看着我。
“买一送一啊,商家的促销手段。”
“说到底,那还是你买的。”
我无语,睁大眼睛看着他:“什么案子?”
“马律师的案子,他现在不是被起诉了嘛,我为他辩护。”
“啊?!”我不敢相信,他那时候把马律师骂得那么惨,他竟然还让他做辩护人?
邱至诚看着我,面露疑惑。
我奇怪地问他:“我还能帮到你什么忙?”
“马律师有一个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一直不肯露脸,但是她的证词可以证明到马律师有被刑讯bī供的事实。”
我心中打了一万个问号,忽然想到邱至诚口中的亲密好友,也许是马律师从未公开的qíng人,因为怕互相牵扯到双方的家庭,所以迟迟不肯出面,可为什么找我出面?
“下午三点吧,我们从律所出发。”他没有看到我煞白的脸,直接从我的桌上拿走了一盆发财树,倒剩下我一个人,对着平安树发呆。
下午,我很准时地收到他的电话:“我不是说三点钟出发吗?为什么还不见你的人影?”
“哦,我忘了。”我散散地回答,实际上,我不是忘了,我是不想去。
下了楼,看到他的车停在路边,我走过去,上了车,头皮发麻。
邱至诚解释这个时候去取证的理由:“我去找过她几次,可是要么她在工作,要么避而不见,这次她家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管怎样,她断然不会拒绝我们入内。”
我的思绪飞转,不知道去到哪个国度,只听见他在车内说着话,可具体说了什么,我完全不在聆听的状态。
可他却是一个很好的演讲者,他问我:“邹律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看着他,满脑子胡思乱想。
他没有等到我的回答,电话就响了。
估计是开着车子的缘故,他把电话调整为免提状态,我一听,电话那头刚好是马律师的妻子打来的。
邱至诚礼貌地说了声:“你好,马太太。”
马太太在电话那头说道:“邱律师是吗?关于先前你跟我说过的提议,我想了想,如果只能够走这条路才能给救老马,我也认了,你就告诉她说,郊外那套房子,就当做送给她了。”
我一边听,一边想着邱至诚让我参与帮忙这个案子的用意,可很快,我的思维又陷入了短路,根本不懂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挂了电话,邱至诚问我:“你有什么看法?”
我怔了一下,看他:“我能有什么看法?”
“怎么入手?”
“你先前打算怎么入手?”我问。
“动之以理,晓之以qíng。”
“那就按照你的方法吧。”我麻木地说。
“可我的方法不是个好方法,先前就没有收到任何成效。”
我闭着眼睛,很介怀地说:“那你现在将我拉入你的阵营,也不一定会收到实效。”
他突然将车子拐到公路边停下,望着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实际上,那个女人和马律师在一起,并不是为了图他的钱,哪怕现在原配说将郊区的房子送给她,但是她一旦站出来作证了,她背负的家庭压力和社会舆论将会倒戈般地涌向她,除非只有爱到极致,两人早已放弃了一切,不再为世俗所牵绊,可这世界上根本就容忍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