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军恋·提拉米苏_作者:戰戈/战戈(12)

2017-12-04 戰戈战戈

  当时在读的大学坐落在台湾南部的高雄,一个秋冬,一个让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无限追忆的过往。

  台妹偏爱穿着短袖加外套,下穿短裤露着大长腿踢踏着一个人字拖在路上晃dàng。我和陆生朋友们去逛夜市时,在一个随便瞅瞅都是风景的qíng况下,真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他们定义为仅仅是欣赏美的方向,还是心里念着善哉善哉我看不见我看不见这样更好一些。

  在那所私立学院读书时,我们住的都是超豪华双人间。每晚躺在软软的chuáng上,抱着手机跟桥桥视频,开着落地窗,感受暖风拂面,我总会恍然觉悟,人生可真美好。

  桥桥说,男神,你是不是被台湾的萌妹迷住啦,人家那说话娇滴滴的,我怕你还没去几天就被拐跑了。

  我否认。“开什么玩笑,我这么正经一人,我心里只有一个桥桥。”

  “呐,可是我昨晚做梦,你拉着一个妹子海阔天空去了哎。”

  “乖宝贝,我就算拉着一个汉子也不能拉着妹子去看海啊。”

  武泽楷那个神人突然大声cha话,声音还娘里娘气:“战战,来,张嘴。啊——”

  桥桥在那头咆哮:“肖战!你给我解释清楚!”

  ……

  那时候,日子多好。那时候的我怎么会想到某年某月,我会在一个出不去的营区里,捶胸顿足。

  那时候每晚玩着手机睡着,翌日想醒的时候再醒,和现在的苦日子一对比,简直是放肆。

  仔细追思,难道我这是,不适应吗?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我不该有这么多qíng绪。甫一听到谁谁谁是大学生士兵时,有的班长脸上总会带上一些色彩。就像我来部队前,也总听一些扛着两个杠的gān部提起九零后,就说一句简直是毁掉的一代或者挂上一副老夫看透了不想细谈的表qíng。

  人们总是喜欢给自己认为对的贴上标签。大到一个时事热点,小到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可我却做不了什么。

  他们说大学生士兵高智低能什么的,笨啊,脆弱啊,甚至开玩笑说那学历都是买来的,我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更喜欢四舍五入能被列入零零后的小伙子,因为那个群体好管教,好听话,一令一动,不会节外生枝。

  大学生士兵,却不是。

  算了,不想了,顶着这么个称呼,我至少不能让我的“不适应”太过明显。

  桥桥不知道我的一天是怎么样过的。

  小心翼翼,紧张兮兮,一天内不犯错就是过得好。当然不犯错,不可能。

  我们每周可以写一封家书。我记得第一次写信的时候,多一半的大男孩都哭湿了信纸。在俱乐部的小马扎上坐着,听着断断续续的抽噎,还真挺不好受的。

  我转着笔,决定只把好玩好笑的事qíng讲给桥桥。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点了。

  记得有次练习报数,我班一个人发高烧在屋里躺着,便是七个人训练。班长让我们一列变两列,一会儿练练一二报数,一会儿喊喊整齐报数。

  在队列里,第一列报数完后,最后一列的最后一个人要喊一声满伍,或者缺几名,这样带队的领导就能迅速知道人数qíng况。

  那日,站在第二列排尾的二货陈洋不知道咋想的,在第一列四个人喊完“四”之后,吼了一声:“三缺一!”

  ……

  嗯,没听错,他说三缺一。

  班长当时就愣了,他显然没料到陈洋如此中二,还敢在队列里这么玩。但随后所有人都笑了,笑着笑着,有人就哭了。都是笑哭的,笑得肚子疼了都。

  其实也很不错啊,部队有时候就这么单纯,人都会变得简单,没有jīng力去想太多事儿,挺好。

  我把上边的故事写给了桥桥,但愿她读着读着,也会勾起嘴角。希望她一直认为我过的很轻松,很好。

  说到三缺一这茬,我又记起了站军姿的第四天还是第五天来着,屋外突然一声哨响,有人吼着:每个班出一个人,连部领扑克。

  什么?扑克牌?

  在屋里蹲着背条令条例的我们突然活跃起来。

  “都会斗地主吧?”

  “会会会,我手气老好了!”

  “还挺人xing化啊,这下咱们能放松一下!”

  然而事实证明,这个就是套路。

  第二天我们站军姿,前一天到手的扑克牌就发挥了作用。两腿挺直,膝盖夹一张扑克牌。拇指贴于食指第二指节,中指贴于裤fèng,手上要使上劲哦,手上夹五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