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军恋·提拉米苏_作者:戰戈/战戈(33)

2017-12-04 戰戈战戈

  我佩服我在这种时刻还能想着从兜里掏出有香味的面巾纸给她擦眼泪,桥桥泪眼巴巴的吸着气,突然说:“大暖男。”

  我给她整的哭笑不得。

  所以说,桥桥对于我入伍这个事儿并没有阻拦,只是她在我临行前,朝着我离开的方向喊来一句:“肖战,等你穿军官礼服娶我——”

  西安北站,人来人往,她的声音在喧闹中显得十分单薄。我站在电梯上,终究没有回头看她。

  “等”这个字,承载了太多。

  “撤步引弹,挥腕扣臂——”

  训练手榴弹投掷时,往往是一个排呈一列拉长战线的展开,从头到尾挨个投这样的训练。所以借着身高优势,我和成文翰投完,就有大概三分钟的时间躲开班排长的视线。

  成文翰突然低声唱到:“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我嘴角一咧,推了他一把:“你疯了?”

  成文翰挤挤眼,说,花哥,你看投手榴弹的姿势和这首歌是不是很搭?

  叫我花哥是因为,有一次踏步唱歌时,我把“当兵才知道国旗为什么这样红”唱成了“当兵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彼时班长差点被我呛到,他一阵猛咳,然后说,“哥!花哥,以后你们都把肖战叫花哥,花大爷!”

  战友们拼命忍着笑,总之,我是出名了,私下里叫我花哥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没人敢叫花大爷。

  成文翰突然这么叫我,我是略略排斥的。

  心中有一万只羊驼在滑翔,没理他。

  他又戳戳身侧另一个班的汉子,又玩了一遍。

  “老板huáng鹤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瞅着手舞足蹈的他俩个,我突然没收住,笑喷了。这个过程中我还能分出心偷看班排张的动态,见他们还远远的在另一头便放心的放肆的笑。

  人,要是开心了就笑,不开心了就想法子笑,才是好。

  不过笑归笑,要是真把手榴弹仍在七米内也就是杀伤半径之内,那就笑不出来了。这个事qíng很严肃的,半点玩笑都不能开的。笑过之后,依然得好好训练。

  对了,记得我和桥桥在高三那年一起考级时,我俩共同发出感慨。那天桥桥考小提琴十级,我考钢琴八级,我们考完出来四目相对,双双一笑。而路过一间考管弦乐的教室时,听着里面莫名其妙的音阶时,我们双双叹气。

  有些饭真的是老天爷赏的。比如我和桥桥在音乐方面都有那么一小点天赋,学起乐器来真的轻松不少。

  这个话拿到部队来也合适。

  同样是当兵,就是有人第一次跑五公里就跑出十五分钟,就是有人第一次扔手榴弹甩出一个四十五米。所以有时候,班排长们气汹汹地训着新兵,新兵也挺苦恼。

  明明很努力了啊,可是老天爷不给饭吃啊。

  那有什么办法,如果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是兵王,那人和人还有什么差距。

  所以不可能啊。

  但是既然选择了军营,那就跪着也要爬完这段路。

  说道爬,大脑第一反应过来的还是战术。好久以前在桥桥的小书房翻《孙子兵法》时,我还很喜欢看古代的一些军事故事,那体现着古人在军事方面的智慧和谋略。

  后来当我得知“战术”这个科目就是在钢丝网下匍匐前进,我的内心是有点抗拒的。

  陈洋的胳膊肘破了,血和秋衣连在了一起。晚上我们帮他看伤口时发现衣服都脱不下来,大家七嘴八舌想着办法时,陈洋突然一使劲,把秋衣硬生生拽下来。

  血瞬间滴了下来,一gān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那样静静的傻杵着,李彬彬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去抽屉里翻出碘伏,尹翔也急忙地接来纱布。

  陈洋皱着眉,那一刻,硬汉极了。

  他什么都没说,而我却分明感受到他那股倔qiáng的劲一旦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班长总训我们:“一帮废物,爬战术能把自己爬的浑身是血?得了!都他妈别爬了,等你们爬到攻击范围自己也快挂了!”

  心一沉,血液都凉了几分。是的,看他们特战的官兵做示范动作前进,总感觉他们那么轻松,而且身子贴地,和钢丝网拉开好多距离。

  而我们,现在一不小心帽子就勾跑了,一不留神弹夹就被挂住了,整个人都不能往前挪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