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军恋·提拉米苏_作者:戰戈/战戈(68)

2017-12-04 戰戈战戈

  浅色的衣袂随风飘啊飘,少女模样的桥桥眼睛会笑。

  天色很暗,明明是西北城市,却蒙上一层暧昧的烟雾。

  她手心的温度,还有衣物上存着的香味。

  她曾说过,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一种香味,她独爱迪奥真我的味道,于是我也喜欢上那种淡淡的甜。

  她笑,她皱着眉头学着蜡笔小新讲话,她跳起来拽着我的耳朵笑嘻嘻的说你迟到啦。

  她的大眼睛分外有神。

  往日种种。

  “穿上这身军装有了责任和担当

  不再徘徊感伤那曾经的时光”

  我曾说我们要一起去首都好好闯一番,青chūn不死。

  桥桥在大一时就犹豫是否要去考研,或者去申请英国的研究生课程。

  我说,“那就考北京,我们租一个小屋子,我每周都给送最美的花给你,那个屋子一定有阳光照进来,你可以在chuáng上扔一只很占地方的鲲。”

  我们一起规划过未来。

  我要去找一份工作,可能不是我擅长的事qíng,但是我有理想,有激qíng,我不是那么好,但也一定不会太差。

  桥桥咬着糖,点动鼠标,嘴里嘟囔着,北京电影学院,中央戏剧……

  图书馆的东南侧,二楼,复古样式的沙发。

  一对qíng侣,穿着黑白色的,一样的衣裳。

  从全景大天窗望去,天气好的要命。

  “迷彩的梦 cha上翅膀 飞向遥远边防

  钢铁意志剑出锋芒历练让我坚qiáng”

  从美好跳转到残酷,是一转眼间。

  战术场,土地里不规则的分布着碎石子,我们从那上边爬过去。

  she击场,gān糙随着风刮起打在脸上,我们集中jīng神,目光揪着最中央那个小白点的下三分之一处不放。

  可能身下有不知名的虫子歪歪扭扭的爬过。

  班排长们总是抓贼一样炯炯地扫视着我们,经常不敢出大气的我们。

  练习摆臂踢腿时还拉了线,踢正步时脚面要和线一样高,痛苦。

  救护内容总是想笑,有一次,我要用侧姿匍匐怀抱一个一百九十斤一米八五的兄弟,那兄弟眉眼弯弯的说,哥们,辛苦你了,我不瘦。

  我客气回笑,没事,我不瞎,看得出。

  他说,走,一二三,一起挪。

  坐小马扎上休息时总担心下一秒就要开始训练。

  跑五公里累得像狗,但是只要有路过的女兵,身边的一gān子小伙子立马装帅的跑过去。

  壮了,确实比以前有力量了。

  周六洗衣服时抢占有利位置,洗着洗着,突然想起了妈妈,心里就很疼。

  桥桥看见我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又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记忆变得凌乱,琴弦和那兄弟的歌声带来的美好冲击着回忆。

  眼前的一切变了焦,虚化的彻底,周围的战友似乎也是垂着头,在思索什么,在回味什么。

  会回想,看起来一脸冰山其实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教着新兵的班长,还有要统筹要对症下药制定各种安排计划的主官和领导,他们也是对我们cao碎了心。

  “我的青chūn在军旗上飞扬

  淬火成钢只为守护那份信仰

  我的梦想在军营中绽放

  不惧qiáng敌逆风才能飞翔”

  逐渐的,适应了吗?

  记得当初站在队列里不小心动了都会被发现的苦楚、平日里一不小心就会犯的其实真的说大也不大的错误、还有每个人隐匿在自己世界里的丑陋与秘密都被抽丝剥茧层层展开后,那些算是眼前的苟且也渐渐被熬成了可以一口咽下的成长。

  必须要面对的成长。

  尽管成长都是痛苦的。

  在每一个想要放弃的时刻我总在想,部队告诉我们的是什么。我们从曾经的美好中走来,一步一步行至部队,在方寸中乱了阵脚,在严肃的环境中进退维谷。

  对,进退维谷。

  谁想要退后,谁愿意当那个被摇头,说,“你不行”的人。

  部队,是在用一个算是温柔的方式给我们当头一击,让我们明白,世界是残酷的,现实是骨感的。

  就是离开家人的怀抱,离开充满梦想的象牙塔,你只身一人来到社会,你什么都不是的那一种感觉。

  终究要长大,是男人,就得靠自己去走一段征程,去感受浴火行长街,去承受格外残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