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白却是凝重得不行,转身就要走,林末着急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困惑问:“小白,你去哪?”
“我去给你配药。”
陆遇白低低说完,林末又道:“我真的没事,你看我,jīng气神十足。”
她说完,就差要做俯卧撑表达自己的健康了。然而陆遇白还是满心焦虑,他:道:“林末,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染上SN了?”
“我知道啊。”林末没心没肺地应答,又听得陆遇白说:“你知不知道这个病,现在还没有研究成功?”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陆遇白又继续补充:“我很担心你?”
林末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光亮来,她低头看着拉着他手腕的手,此时她已经把自己的手握在他手心了,她望着他道:“我知道。”
☆、沉睡的记忆(中)
方榆追出去时,看到韩矜背对着她,站在垃圾桶旁边。烟雾缭绕,从他指尖蔓延开来,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他身上,明明该是带给十一月的深秋一丝柔和温度,却给他单薄的背影平添了一份落寞。
方榆走了过去,站到韩矜身旁,她思忖了下,试探xing地开口轻声问:“师哥,你、你还好吗?”
韩矜不顾身边人的担忧询问,他默不作声,执拗地把指尖的烟抽了一口又一口。方榆也不去吵他,耐心又安静地让他抽完烟,她知道他需要发泄,需要安静。有时候,她觉得她很了解他,有时候她又觉得,她一点也不了解他。
良久的沉谧,久到烟雾都散尽,久到方榆的手都有些发凉了,韩矜这才用他有些喑哑的嗓音开口:“我没事。”
韩矜道完,刚迈了一步想要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侧着身子看着静雅的方榆,问道:“你呢,没事吗?”
方榆有些诧异,疑惑不解地看着他,韩矜解释:“你不是和楚亦辰分手了吗?你、你还好吗?”
他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人的人,所以他担忧的话带着几分生硬,方榆由呆愣到苦涩一笑,反问:“师哥,你觉得我有没有事?”
韩矜迟疑了下,没有说话,方榆噙着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有些自嘲,望着他说:“师哥,既然你已经拒绝我了,就不要再关心我,给我期待了。”
方榆说完,果断了丢下他,离开了。韩矜望着她愤愤然离去的背影,眼底满是疑惑,想起大早上林末对他苦口婆心的劝慰,突然发觉自己竟然这么听话了,不禁有些好笑起来。
陆遇白追问林末昨天为什么不在家里,林末迟疑了下,目光闪躲,支支吾吾道:“你、你未婚妻回来了!”
“她不是我未婚妻。”
陆遇白矢口否认,林末歪着头半信半疑看着他,陆遇白认真地望着她,郑重其事地开口:“林末,袁俪和我的婚事,只是父辈一厢qíng愿定下的,我并没有答应。我父亲过世后,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既然你今天又一次问了,那你就要仔细听清楚了。袁俪,不是我的未婚妻。”
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林末有些愣了神,心里暖烘烘的,异样的qíng愫挑拨着她的心尖,苏苏麻麻的,她心里乐不可支,面上却是一副困惑模样:“你和我说gān什么。”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和你说?”
陆遇白突然弯着身子,凑近脸,让她呼吸一滞,紧张地边上挪了挪,要不是陆遇白扶着她的脑袋,她指不定就从chuáng上摔下去了。
她眨了眨眼,面对他蛊惑的眼眸,气鼓鼓说:“我怎么会、会知道?”
“是吗?”
陆遇白突然叹息一声,故作遗憾说:“那算了。”
他直起身子,提步就要走。林末见状,迅捷地握住他的手,问道:“你要去哪?”
“回研究室。”
“那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林末望着他,胆怯里带着几分固执。
“就是字面意思。”他侧着脑袋,回答得不轻不重,意味不明。
林末双手紧紧抓住陆遇白的左手,低着头不敢看他,耸搭着耳朵,轻声说:“小白,我很笨的,你要是不和我直说,我就会胡思乱想。我胆子也很小,很容易打退堂鼓。”
“那你现在在gān嘛?”
陆遇白文不对题地问她,林末下意识回答:“我在握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