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桐_作者:风干的米(46)

2017-11-30 风干的米

  衡睿说:“小阮大义,我先谢过。”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我的案子,是徐大人查的么?”

  衡睿说:“徐宁是朝廷断案能手,但凡重大的案子,都由他经手。不过这个案子,却真叫他不少为难。”

  衡睿看了我一眼,说:“ 你很喜欢站着听我说话么?”

  我艰难的挪开步子也在凉亭坐下。

  衡睿道:“你知道全国的兵马大权在谁手里么?”

  我点头:“抚远大将军徐广。”

  “你果然很聪明。”衡睿又啜了一口酒,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徐广将军是三朝元老,朝廷的大功臣。当今圣上的生母徐太后正是徐广将军的妹妹。徐将军虽然一直赤胆忠肝,但是当权者向来谨慎多疑,不能允许军事大权长期旁落。而年九子夺嫡之后,先皇兄弟二十几个剩下的只有衡睿,于是先皇临死前将自己这个最小的弟弟叫到身边,声泪俱下唱了一场托孤大戏,叫衡睿好好照顾大郢江山还年纪尚幼的新皇。

  衡睿本不想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试想一下,和军机大臣硬碰硬,基本等同于以卵击石,最后很可能粉身碎骨。就算真的成了,打压了抚远大将军,那他睿王爷就成为新一任朝廷的毒瘤,迟早会被另一个人打压,以此恶xing循环。他闲散王爷做的好好的,这又何苦来哉?

  所以说政治这趟浑水,不是谁都可以下的。

  不过衡睿最后还是答应了先皇,做这个唱白脸的人。

  于是乎,抚远将军和睿王爷成了朝廷势不两立的双方。

  一方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室,对方不过是外戚出身,该jiāo出大权。

  另一方说,自己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对方不过是一个虚头王爷,还妄想谋朝篡位。

  就这样你争我斗了两三年。

  今年西藏遣使和亲,而和亲使这趟美差最终落在睿王身上。徐大人气不过,便派人刺杀。

  当然这些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过是衡睿的推测而已。

  我说:“不是已经查到徐将军的副将那里了么?徐宁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呢?说不定真的和徐将军有关。这样你就可以挫挫徐将军的锐气了。”

  衡睿支着手肘靠在回廊上,目光幽幽的望向我,说道:“抚远将军徐广是徐宁的父亲。”

  第23章 第 23 章 霖音寺

  惊雷一声声劈下来,老子站在雨里,十足傻bī的仰着脸望向漫天的电闪雷鸣。

  老子他妈的十足不是个东西,活该就被这天打五雷给轰了。

  我何德何能让徐宁如此待我?

  他顶着不孝的名声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我翻案,抓了自己父亲的下属,还险些将火引到自己父亲身上。

  而我却这此时勾搭上了他父亲的对头。

  靠!抽死我丫的这个白眼láng。

  衡景拍拍我的后背,道:“疏疏,你怎么在这里淋雨?”

  我抹去满脸的雨水,咧着后槽牙对熊孩子说:“我想感受圣人漫步细雨中的làng漫。”

  衡景看了看yīn沉沉的天,有些无语。

  我问衡景:“你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人?”

  熊孩子歪着头想了一阵子,说:“睿叔手底下一个姓李的将军挺讨厌的。每次我去找威威,他都虎着一张脸,不让我见。还老是让威威不停的作事,没时间陪我。”

  听见威威二字我一脑门子黑线,抖掉了一声jī皮疙瘩。

  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看见威威,咳,张威校尉和李将军勾搭成jian,你会怎么做?”

  熊孩子眨眨眼:“疏疏说的勾搭成jian,是什么意思?”

  我烦躁啊,抓狂啊,将头发抓成了jī窝才想好如何措辞才能既能陈述我方观念又没有向未成年人灌输huáng色思想。

  我说:“比如你看见俩人抱抱啦,亲亲啦,或者衣衫不整滚在chuáng上啦……”

  (作者:“姓谢的,你这叫没灌输huáng色思想?”

  谢:“要不你来?”

  作者:“我……”)

  衡景咬了咬唇,露出两颗虎牙,问我:“威威为什么会和李将军滚chuáng?”

  我咚的一声栽倒在水坑里,溅起一身污垢。

  好吧,我错了,我高估了熊孩子的理解力。

  我简单明了的说:“因为威威不喜欢你了,喜欢上了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