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桐_作者:风干的米(59)

2017-11-30 风干的米

  “什么?”阮疏桐睁眼睛看徐宁。

  徐宁说:“若是填完,是可以当做乐曲来奏的,下次可以奏给你听。”

  阮疏桐没有注意到徐宁不正常的脸色,说道:“那阿宁哥帮我填完好吗?”

  阮疏桐还是那样微微抬头看着徐宁,明月光映在他清澈的眸子里,dàng漾起粼粼的涟漪。

  “好。”徐宁沉浸在这双风华无双的眼眸之中,点头。

  然而,这首凌波曲终究还是成了残句。

  徐宁自然给它填过很多次,却再也找不出那日酒酣半晌,阮疏桐穿着花旦的戏服在舞台上盈盈踱步时那一刹那的惊鸿。

  他甚至试过让自己醉的不省人事,却依旧无果。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宁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却传来消息,阮徽去世。

  阮疏桐穿着白色的孝服跪在阮府的大门。

  睿王爷的车架晃晃悠悠的过来。

  然后,一个偶然的擦身,阮疏桐倒在了睿王的怀里。

  只是这么一刹那间,记忆的洪流涌入徐宁的脑海。那一日,阮疏桐也是这样跌进自己怀中,一身红色的戏服,脸上的油彩已经花掉,却依旧难掩绝色容颜。

  徐宁压住几乎呼啸而出的心,颤抖着几近窒息。他叫道:“小桐。”就和以前一样,他叫他小桐,他叫他阿宁哥,一切都没变。

  可是阮疏桐却没有回头,也许他没有听见,也许他听见了却不想回头,不论怎样,他就这样径直离开,消失在徐宁的视野之中。

  徐宁这才明白,其实,阮疏桐不属于自己,从来就不属于。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填完这首残句,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出阮疏桐的生命,收起自己不着边际的幻想。

  残句依旧。

  那一地妖冶的红色血迹,夹着呛人的腥。

  愁云惨淡的huáng昏,简陋的小院,入目惨白,漫天飞舞的白色纸钱混着枯huáng的叶子,在空气中盘旋,萦绕。

  悲戚压抑的哭喊回dàng在那日的天空中。

  却没有人看见,微微敞开的院门外,晃过一个白色纤长的影子。

  一张纸片飘进那日的风里,合着那些纸钱,没有人知道它曾经的存在。

  那张纸上写着:

  半盏离魂,琴牵梦引。琵琶心语明月楼,一朝梦终醒。

  ——番外凌波曲完——

  第28章 第 28 章 惹火上身

  徐宁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躺在院子里睡觉。初秋的午后,阳光正好,我一直都喜欢在这样的日子里闲散小憩,不论周围多么吵,我都可以睡得很安稳。

  正所谓雷打不醒。

  不过,徐宁进来的时候,我却奇迹般的醒了。

  自从那件事qíng后,我一看见徐宁就心虚。此刻,我局促的起身走过去。我很想像以前一样揽过他的肩膀,大刺刺的笑言:“哟,徐兄,你来了?”

  想想,还是觉得没脸,只好收回手,不自然的扯开嘴角:“徐……宁……”

  徐宁站在树荫里,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一幅山水画,这样一个人,想想当年又是怎样的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哼!我不由在心中冷笑,阮疏桐,你个没长眼的。

  徐宁说道:“听闻你失足落水,不知身体是否有恙?”

  “没,没事。我皮厚,不怕水。”

  徐宁凝视了我一下,说道:“没事就好。”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我扯住徐宁的袖子,说道:“阿宁,等等。”

  徐宁疑惑回头看我。

  “那个……”我顿了顿,说道:“你辞官的事,现在怎样了?”

  徐宁道:“无妨,圣上开恩,只是罚了半年的俸禄。”

  呃……停薪半年?亏你还能说的这样轻松。这还叫没事?

  徐宁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因为我,想到这里我就愈发的愧疚。

  我说:“是我欠了你的恩qíng,我对不住你。总归以后,有什么用的着我的,我……”靠!老子突然发现,就老子现在这糙包样,想报恩都没处报。“至少我还有一条命,我阮疏桐现在这条命就是你的。”

  徐宁说:“你不必说的这般严重。你看过皮影戏没有?台下的人看台上热闹非凡非要上去看个究竟,其实又有什么呢?一张桌子,一方帷幕,几张羊皮而已。生活终究还是糊涂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