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商浚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刚刚许是因为心里落差太大,才乱了分寸,我估计阮疏桐身前很听这位兄长的话,而如今,我对他如此不敬他才一时接受不来。现在,他已经完全定住了神色,只是略微扯着嘴角一笑,就一扫尴尬,一脸的温文尔雅,对我说:“是在下唐突。”
我暗暗有些紧张起来,我没有想到阮商浚竟然也是一只老狐狸,城府如此之深。我刚才那样不冷静,在他眼里,早已是破绽百出,对付我这样的冲动之人实在是太容易,他稍微动动手指,我就尸骨无存了。
于是我小心后退了一小步,戒备的等着他的下文。
阮商浚见我不说话,只好自己说:“阁下想必已经听说过舍弟的事了吧?”
我皱了皱眉,从阮疏桐死到现在,还不足一年,他就能这样云淡风轻的与人谈起,以如此事不关己的语气,何况他俩人还是那样的关系,这人是何其薄qíng?
我点头,算是承认。
阮商浚道:“说起来,舍弟他……那件事也与我有些关系,我……”
我一股无名火喷薄而出,脑子还来不及反应拳头已经挥过去了。
阮商浚被我打得一个踉跄,扶住了身后的门框才没有摔倒。我再一次懊恼阮小弟的细胳膊细腿没什么力道,要是换了我原来的身子,阮商浚早被我打趴下,鼻血估计都喷出来了。
阮商浚有一丝诧异的说道:“谢兄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说:“我犯不着和你误会。你弟弟怎么死的,你他妈的自己心里清楚。”
阮商浚挺直身子,稍微擦了一下嘴角的淤青,面色平静的说道:“谢兄弟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所知道的并不是真的。”
谢兄弟?连我的本名都知道,我冷笑一声,看来衡睿还真没少出卖我。
我再次打量了他一眼,很惊讶这样两个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我向来觉得,人与人应该是互补才对,什么萝莉配大叔,御姐配正太才是王道,比如像徐宁那样的神仙,就该栽在我这样的人手里。而这两个人都是人jīng,人jīng配人jīng?那不得明刀暗枪的甩过来甩过去,天上地下闹的不可开jiāo?(小谢怎么不吃醋呢?)
不过阮商浚的话倒是让我想起来,衡睿也若有似无的提醒过,几乎是同时,阮商浚的话与我脑中衡睿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舍弟不是我害的。”
“我未对小阮行苟且之事。”
我一时头大,却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为何他俩的说法和秋兰完全不一样呢?
秋兰?我一个激灵?莫不是这丫头在骗我?
阮商浚见我脸色有变,问道:“谢兄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摇头:“没有。”
我走进去,用眼神下逐客令。顺带警告一句:“仅此一次,以后你若再提此事,提一次我揍一次,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然后我重重关上门。
太他妈的头疼了。
回头看见小贵在院子里扫地,想是见着了刚刚的qíng景,嘴张的跟个蚌壳一样。
我在他脑袋上拍一下,这臭小子弱弱后退几步:“少少少少少爷爷爷爷,您您您您您您回回回回回来来来来来了。”
妈的,你丫当你是复读机呢。
瞧你这点出息。
我暗自好笑,问他:“秋兰呢?”
小贵说:“她在她在,在房里呢,我我我我,我去叫她。”
说完就脚底抹油,跑开了。我惊叹,真乃神速也~~~~
第二天朦胧醒来……
我推开房门,
我看见外面……
我仰头看天……
Oh my god!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的膜拜!
我我我我我坦白,我jiāo代,我幼儿园掀女生裙子,偷窥我表姐洗澡,小学扯前排女生头发,往老师茶杯里倒粉笔灰,中学考试作弊,模仿我爸签字蒙混过关,高中和人打架,扎了富二代的轮胎,大学公款私用,请辅导员吃饭骗奖学金,研究生骚扰本科小师妹,呃,顺带也骚扰长得清秀的小师弟,没有没有,我瞎说的,没有师弟,没有师弟……
我有罪,我有罪,有罪有罪有罪……(碎碎念)
一声冷笑:“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