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冷冷反驳:“才不是!师父说,斗毒就是两个人毒来毒去,谁解得了对方下在自己身上毒就算赢,解不了的只能向阎王报到。”
白染再道,声音更柔:“这两种方式都有,端看双方心存善心还是恶意。据我所知,许多斗毒的人,都会事先准备好解药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参与双方大多势均力敌以致惺惺相惜,不会真的痛下狠手。”
罂粟将信将疑,看在是白染说的份儿上,也就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手道,“原来如此,他只说斗毒,我还以为心存歹念!”
白染失笑,“令师乃一代毒王,也该是卫兄担心才对。”
罂粟得意的挑眉朗笑,与有荣焉。
冷静下来后,倒也略微感觉汗颜,质问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心里默默道一句歉。偷觑一眼卫楚,依旧端着副不由分说的冷漠嘴脸,想他会认真说话耐心解释才怪!便又果断收回上一句道歉的话,心想谁都不能苛责她大惊小怪,毕竟师父从她记事起就金盆洗手,不一定就能胜过天赋异禀的后起之秀——哪怕这后起之秀是假,至少装出的样子足够以假乱真。
正寻思着,忽有一个念头在罂粟脑中炸开,炸的她表qíng骤变,急问:“你找我师父斗毒,此话当真?”
纵卫楚不愿一再回答这个蠢问题,却难得不再像个木头,迅速点了下头。
“那你解毒的本领一定很好啰?”罂粟一改对他的排斥与成见,盈盈双目笑成新月,飞快向白染建议,“让他一起帮溯烟解毒!”
☆、第十一章
白染笑问,从容不迫:“意下如何,卫兄?”他本来就打算这么问,碍于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便没有表明心意。
卫楚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我很少解毒,手法很差。”
罂粟笑脸一垮,忍不住腹诽他故弄玄虚,试问一个都敢于与赌王斗毒的人,解毒的手法会差?还很差?
又是看在白染的份儿上,她qíng愿暂且放他一马,仔细记在心中留待以后算总账。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她直觉的认定将来卫楚得罪她的地方还多,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罂粟笑的一脸诚挚,恳切劝道:“你若有心帮忙,手法好坏不成问题,我的手法还不赖。”
卫楚无话可说,坦然迎接二人满心期待的凝视。
“好!”卫楚败阵下来,叹息,紧跟着扫一眼罂粟,笑的诡诈:“不过,毒王高徒在此,恐怕轮不到我出什么力。”
罂粟气呼呼的甩他两枚眼刀,怨他何必酸人,简简单单的说一句好,方能彰显男儿气概。何况,他卫楚都敢于挑战毒王,又怎会将她放在眼里。
“如此,就随我来吧!”
罂粟冲动的揪起卫楚衣袖,灼灼双目仿佛要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dòng,好看看他是否真的身怀绝技。卫楚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若在平日有人胆敢这样对他,恐怕早就被他一拳揍到门外,连走路都省了。
白染笑看二人拉扯,小心调换了个姿势,暗自松一口气。说也奇怪,请来罂粟这个毒王高徒为溯烟解毒,他的心里没半点松懈,倒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卫楚,让他不知不觉就放宽心。到底为何?
罂粟向孙诀打了声招呼,径直把卫楚拉到chuáng前,道:“这便是白染的师妹,溯烟。她身中很诡异的毒,不生不死了快两个月,你快想法子。”
卫楚一脸诧异,仔细端量片刻,拧眉问:“你这不是唬我?不生不死两个月,还能如此这般?”肌肤莹润发亮,花容月貌不改,分明是睡着了,还做了个美梦,否则怎会嘴角还带着微笑!
罂粟顿时觉得遇到知音,她乍一眼见溯烟,也以为白染成心耍人。咧嘴叹一句:“你先试了她的脉象之后再谈其他。”
卫楚反复试过多次,眉头越锁越紧,嘴角越绷越直,脸上的惨淡层层递进。到了作罢时,差不多能算是面色铁青,愁云惨淡。
罂粟坏心轻问:“感觉如何,可有找到什么头绪?”
卫楚明知她是故意,淡扫一眼,坦白道:“的确怪,我生平没见过这样诡异的奇毒,也想不出来当今世上谁有这等本事……倒是你,意下如何?”
罂粟收起不正经,沮丧叹道:“我也无从下手。别说我,连白染都不知她中了什么毒,何时中毒,谁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