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众人之间简要说明qíng况,三人便要牵马出发。然而,真正出发的远远他们不止三人,丁楚,赵七及他的四个护卫中的两个,梁冬晓及贺游南,甚至孙诀都要cha一脚。
丁楚与青菀向来形影不离,他若跟着谁也没话可说。赵七对他皇叔缠的紧,他的护卫又只能随他起舞,便也不好打发。至于梁冬晓及贺游南,与众人并不相熟,谁也没道理限制他们行踪。却是孙诀,连赵潜都看过不去,硬留他下来一同守着。
赵潜心思较为缜密,他大约能猜出步苍冥为何挑选他们跟来的目的,应付沉天堕海的人恐怕还在其次,真心防备的当是意yù除他们而后快的江湖人。药师谷在江湖的地位颇高,有他们在中间做缓冲总归更放心。
如今,他们虽在一户农家院外,一切都看似风平làng静,仍不能半点懈怠,掉以轻心。沉天堕海的宗主与少宗主都在他们的保护之下,倘若出了半点差池,可就不只是沉天堕海与药师谷的恩怨这么简单。
到了镇上,三人选药——赵昱崧、青菀、罂粟,三人付账——赵七、丁楚、梁冬晓,一人拿药——贺游南,两人买吃喝——赵七的两个护卫。
镇上良药很快就被搜刮殆尽,数量仍远远少于预期,堪堪能凑足一天的药量。赵昱崧瞪着那些勉qiáng过关的为数不多的糙药,道:“我得回趟药师谷,这里的糙药品质太差。”
“毒的品质更差。”罂粟叹息,伸手拨拉了两下,“太多陈年旧物,效力完全跟不上。”
“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赵昱崧道,凝着青菀与罂粟,“你们先设法给她续命,这些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用在她身上,我尽快回来。”
赵七正在别处大啖美味,一看赵昱崧孤身一骑绝尘而去,立刻冲过来问明qíng况。丁楚代为说明,众人当中数他的话在赵七心里分量重,但比之赵昱崧还是天差地别。庆幸,这次不必丁楚费心劝说,赵七忽然转了个xing一样,反常的没有大惊小怪。
丁楚松一口气,倍感欣慰,心想他毕竟是一个备受恩宠的王爷,非但不傻还长袖善舞、聪明绝顶,小事上喜欢胡搅蛮缠兴风作làng也就算了,大事上可不会半点含糊。
赵昱崧一路快马加鞭,硬是赶在日落之前抵达药师谷。到了之后,他便直奔库房而去,恰逢白染父亲带几名管事在那里盘点库存,见他急慌急忙又带一脸悲痛,便迎来拍了拍他的肩,道:“尽管取用,倘若不足,我再让人置办。”话音一落便带人离开。
赵昱崧感激万分,哽咽的低应一句,飞快找出两个麻袋装药。他动手的十分迅速,库房的药分门别类十分清楚,一下子就能找全所需。寻思装的差不多时,两个麻袋均已大半满,有几种罕见药材的库存已经见底。他把两个麻袋的口儿相对一系,分跨在马腹左右,又如来时一样驰骋而去。
待他返回,不过子夜。
赵昱崧拎着两个麻袋出现,青菀立即推了推桌边打盹儿的罂粟唤醒她。罂粟揉着双眼,迷迷糊糊的看见是他,睡意顿时一扫而光,抖擞着jīng神配药。第一副药配好了,赵昱崧又言明去煎药而离开。
罂粟有些吃惊,她诧异的看着青菀。青菀抿了抿嘴不说话,心里已经清清楚楚。她与赵昱崧生活多年,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过。但他们之间这注定以悲剧收场,步明鸾的大限将至,药石罔效。
二人闲着无事继续配药,又弄两剂凑足一天的分量。不是她们偷懒,而是担心步明鸾服药后状况改变,需得更换药方,现在配好了反而麻烦。等赵昱崧端着熬好的药回来,她们jiāo替又打了个盹儿。这次,换罂粟叫醒青菀。
“你们都去睡吧,这里由我看着。”赵昱崧坐在chuáng边扶起步明鸾,端着药碗凑在她嘴边,chuī冷之后小口小口的喂她服下。庆幸她还存有稍许意识,喂药喂得还算轻松。见她嘴角溢出药汁,他便用袖口小心擦拭gān净。
青菀看的一阵心酸。她本打算劝赵昱崧休息,他毕竟不辞辛劳的奔波一整天,但看此qíng此景,便一个字也说不出了。步苍冥尤肯听劝回房小睡,到他这里怕是只会充耳不闻,理也不理了吧?
她便挽上罂粟离开,刚到门前,步苍冥冲了过来。他显然也没睡多安稳,距离被她们qiáng迫离开不过短短一个时辰而已。步苍冥用内力为步明鸾续命,身体就像被抽gānjīng力的皮囊,劳累程度不亚于赵昱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