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腰坐起来,眼睛里茫茫然,没头没尾的说一句:“他都知道的。我高兴让他哄着。”他狐疑的瞧我一眼,站起来穿好衣服,坐到一边去。
丁荣平继续斟了酒来喝,手指光洁又修长,不似马占骨节突出,神qíng安稳,也不像他总一付凶神恶煞样。
我张开双腿,手指探进后xué里。门上轻扣几下,吴清进来时正瞧着我把体内的东西抠出来,他愣了一下,忙对丁荣平说:“二爷说头疼病犯了,他不过来了。”
丁荣平猛得站起身,我吓了一跳,他在地板上走几步,又恨恨坐下来,嘴唇抖了抖,仿佛赌着气,又不敢乱发泄。
我忽然觉得他是个有趣的人。
他再瞟向我,眼里说不出有什么qíng愫,好半天才道:“用不着你了。”我一愣,完全听不明白,他站起来就要走,我心里模模糊糊猜着,又得不出个明了答案,只是隐隐觉出,马占就要过来了。
罗棋抱了常富从楼上下来,她重新梳了头,脸上也敷了粉,有点像我娘,薄命相。
丁荣平懒洋洋摸着我的脸:“等马占来了,告诉他,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他瞧瞧我,再看像罗棋,沉声叹道:“看在荣安面上,我也放过你。”
丁荣平由吴清等人拥着出了房,整栋房子里只剩下我和罗棋母子,这一场风波来得突然,去得也匆急,仿佛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我不过是睡在马占chuáng上发了一场噩梦。
罗棋重重跌坐下来,她愣愣看像我,又别过脸去。我这会儿衣不遮体,脸上还印着红指道子,两腿间更沾了一片殷殷血迹,不由得尴尬起来。
罗棋是为人妻母的人,许是我这份láng狈唤她动了側隐,她挨过来帮我盖上毯子,指尖挨到我身上,让我禁不住颤了一下,她愣一愣,伸出手来似是想摸一摸我,却抬起来僵在半空上,终是又放回原处。
罗棋终是恨我的。
平心而论,她待我算不得刻薄,反倒是我一直咄咄bī人,让她不由得要刁钻起来。只是无论仗仗这份刁钻还是她叔叔罗礼都赢不回马占回心转意。
好一阵没言语,她看看我淡淡说:“没事了,定是叔叔救了我们。他虽是孤冷凉薄的人,却还顾及人伦qíng意。”
我扬了头不经意问:“我们也当你回了娘家,怎么就到丁荣平这里来了?”
她顿时红透了脸,抿嘴忿道:“我也是糊涂了,只想他和马占毕竟是兄弟,能有多大的恩怨计较,我过去与丁荣安颇有一番jiāoqíng,便想要他帮我调解调解。”
她眼波流动,摇摇头说:“本也不该如此做小伏低,可我又有了马占的骨血……”
我听到此处,后颈上一阵冰凉,马占平日里胡言乱语的要儿子,没想到竟成了真。
点了点头说:“姐姐真是糊涂了,平白的往虎口里送。你可知当日丁荣安死得不明不白,就是马占做的。”罗棋大吃一惊,她猛得站起来,我从忙她怀里接过常富,抱稳了哄着。
我说:“姐姐,有什么事好好跟马占说吧,我带常富上楼去。”
第45章
没有人记得罗棋和丁荣安之间有过多少恩怨荣rǔ,早在马占去丁家,他们就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多少今日里说得说不得的私房话,随着罗棋嫁为人妇都压在往昔的褶fèng里,像是败落发霉的旧袍子,再也经不得拿出来把玩。
可是这袍子还是被主人稀罕过的。
丁荣安一直把罗棋当做小女孩待,送给她娃娃,凡事替她出头,及到临死前,心心念念的还是别人的妻子。
那对于罗棋呢,她是否还顾惜那段总也扯不明白的qíng缘?
我躲在楼上的房间里,心里面白白替别人忧愁。这一会儿,马占该是过来了,罗棋迎向他,带着点犹豫的喜悦,他们夫妻并非没有爱,当年的花前月下必有一番我不知晓的海誓山盟。
只是这爱还不足够,马占软绵绵问她一声“没事吧?”眼睛向一边瞟去。罗棋想着往日那些难堪的冷遇,此刻也该是顾不上脸面,甓头就问:“哥哥,荣安可是你杀的?”
我把嘴抿起来,想笑又笑不出,常富在我怀里挣啊挣的,想念着他母亲身上的甜香。
我叹一口气,轻轻说:“待会就见到你娘了。”
门关的牢紧,声音也透不出分毫,我在房里暗自猜测楼下的事qíng,心里涌出别样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