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又累又困的沈贺没能成眠。他睁着眼睛看着不太明亮的窗玻璃外隐隐约约的月光,太阳xué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来的到底对不对。他又想到如果没走的话,就要留在家中继续对着那亲亲热热的一家人,和络绎不绝的需要寒暄的长辈,让他觉得就像舞台正中的小丑一样……可这qíng景不会再持续许多年,他已经长大,他已经成熟,他背后有整个贺家的支持,谁敢小觑他呢?沈贺把目光移回来,落在睡得香甜的梁平安脸上,他的人生轨道一寸寸铺好,所有人已经就位。
梁平安起了个大早,昨天他折腾了一上午,晚上又忙上忙下的兴奋,睡得特别好。只是,沈贺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一早起来,竟然又多了两个黑眼圈。
梁平安有些吃惊,小心翼翼地问他:“沈贺,你昨天没睡觉么?”
沈贺正往头上套毛衣,疲倦地叹了口气,没说话。
梁平安更加忐忑,放下手里端着的水盆,胳膊上还搭了一条毛巾,靠近沈贺,担忧地问:“你,你怎么了?”
沈贺听了听屋外的动静,然后直勾勾地看着他,压低了嗓音:“学长就睡在我旁边,我想……”
梁平安一下子就僵住了,脸上红了一块,又有点紧张似的发白,他急匆匆地扭头向外边看了一眼,又快速地说:“沈,沈贺,我爸妈,我爸妈还在呢。”
沈贺凝视着他,一张脸即使没了光彩,也是一种憔悴美,反而让梁平安充满了责任感,他犹豫了半天,想说点什么又似乎很不好意思,憋了半天才小声说:“我想想办法,你,你别急。”
沈贺其实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把自己失眠的事混过去,他知道梁平安是个有些内向的人,他没想到梁平安会这么做。
梁平安又忙着招呼沈贺:“我刚刚给你烧了盆热水,你快来洗脸吧。”
沈贺应了一声,半蹲着身子,姿势生硬,脸盆是几个人一起用的,边缘都沾上了黑色的污渍,他低着头皱了皱眉,还是兜起了一捧水。
寒冬腊月又是年后,小山村里所有人都猫在家里,凑一桌麻将,或者聚在一块儿聊天,大山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连看门护院的狗都懒得叫唤一声。
梁平安说要带着沈贺出去走走的时候,把刘凤英吓了够呛:“这大冷的天儿,你们要去哪儿啊?”
梁平安支支吾吾地,编好的谎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沈贺接过话头:“阿姨,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哦,哦,那好,你们去吧,多穿点。”刘凤英对这一表人才的客人毫不怀疑,笑着挥了挥手。
两个人缓缓地走在冰封的山路间,各自捂紧了衣领,梁平安含含糊糊地透过毛围脖说话:“那块山坡原来是有人住的,后来全家迁走了,房子就空下来了。”
沈贺嗯了一声,突然有点想笑,他侧着脑袋看梁平安,对方正畏畏缩缩地弓着背抵御寒冷,“学长,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偷qíng?”
梁平安被开了个玩笑,心脏砰砰直跳,他对上沈贺含了笑的双眼,讷讷地半天也接不上话。这样的反应在沈贺意料之中,无趣么?不……这其实比得到撒娇或者讨喜的回话更让人心痒。
若搁在chūn天,这段路也就几分钟,现在满地的雪路不好走,两人到达目的地花了小半个点。远远看去,屋顶前门小院都被积雪覆盖了,白茫茫静悄悄的。沈贺莫名地兴奋了起来,房里没人气儿自然也没暖炕,不过门一关,到底也算是个能待人的地儿。梁平安开始紧张了,他总也不能习惯做那样的事,可沈贺的话他又觉得无论什么事都应该接受……这就好像计算机指令似的,几个if叠加起来,就会得出一个优先指令。他手有点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有些畏惧,沈贺却已经靠了过来,低着头和他接吻,亲了一会儿把梁平安亲迷糊了,就一把把人翻过去,灵巧地解开腰带,一只手向下扯裤子,只是冬天穿得厚,梁平安里边套了两层,一层棉裤一层线裤,沈贺呵呵轻笑了两声,缓缓向前把人压在墙上:“穿这么多,是在设置障碍么?学长,我好想你……”
这样说着温柔的qíng话,沈贺已经用力地把梁平安的内裤拽了下来露出半截屁股,有段时间没做过了,沈贺的身体回忆起那些快感,他生活自律又有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傲气,喜欢男人也要弄得jīng细gān净,一夜qíng是下下策。梁平安是他到手的第一个也是非常称心的qíng人,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最新鲜的时候……现在,对方正乖乖地扶着墙背对着他,毫不反抗的模样,他只要解开裤子就可以尽qíng地享用这具身子了……他的手指流连在光滑的弹xing的臀瓣上,渐渐往里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