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认出了这把声音,王子鸣不争气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你醒了,别在这儿装昏迷。”那人又嘀咕,“有种永远躺这儿,我现在见著你就烦。”
王子鸣在睡梦中皱眉:这麽久没见你大爷的就不能温柔点儿?!
“你起不起来,再不睁眼我走了。”
你他妈站著说话不腰疼啊!
“我走了啊……”
“……”
“我真走了啊。”
……有这麽对待病人的吗?!
好不容易意志战胜了麻药,王子鸣吃力地撑开眼fèng,只模糊看见chuáng头一个人影。
“感觉怎麽样。”方屿其冷冰冰地问。
王子鸣一张煞白小脸笑出朵花来:“高兴……”
方屿其努力压下怒气:“你差那麽一点就死了知不知道?”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王子鸣欠扁地挑了下眉。
方屿其抡起拳头想要揍他:“你他妈让我等你就是这麽个等\法?”
“不然还能怎样,”王子鸣打个哈欠,“我明天就得去相亲了。”
方屿其翘脚:“那就去相呗,总不至於相死你。”
“……难说。”看病房里只剩下方屿其,王子鸣起了疑心,“我爸来过没?”
“刚走。”
“他就让咱俩这麽处著?”王子鸣眯起一双狐狸眼,“他有没跟你说什麽?!”
“说什麽是小事,”方屿其指指自己,“我现在只担心自己会怎麽死。”
“想什麽呢?!”王子鸣立马两眼冒出煞气,“他要是敢动你老子就敢往脖子上抹!谁横得过谁啊!”
“可我看他一点也不想管你死活。”方屿其来回摸恋人左手腕那层绷带,“不过你放心,我又不怕死。”
看他脸色不对劲,王子鸣忍著疼去抓他手指:“玩儿什麽忧郁,不像你啊。”
方屿其把他爪子甩开:“你都玩儿自杀了我还能开心不成。”
“谁自杀了,我这叫策略。”王子鸣虚弱地笑笑,接著给病chuáng腾了点位置,“过来给我抱会儿,病人现在急需安慰。”
方屿其一脚踹他chuáng:“都什麽时候了,先给我说正事。”
“这能电话解决的事我还喊你过来gān嘛?”王子鸣小声哼唧,“还不是想你了才激进一回,老子要有体力立马gān了你,让你假惺惺说正事……”
你大爷哪回不激进啊?!
不过不知是被哪个字灌了迷汤,方屿其极其别扭地坐上了病chuáng。
“有没压著你手?”
“再过来点儿。”
“哎哎哎压到了……”
“就这别动。”
王子鸣舒服地呼出口气,将下巴搁在方屿其发心:“可以说正事了。”
於是方屿其说了:“你得结婚。”
王子鸣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你爸说,婚姻你是逃不掉的。”方屿其保持著靠在对方肩上的姿势,语气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正经,“型婚也好,结了几年再离也行,反正你要坚持爱男人,就必须得结婚生完孩子。”
总算知道方屿其为什麽能被留下来了,王子鸣坐起身盯著他:“你就听他说这些屁话?”
方屿其勾了勾嘴角:“我不听行啊,”他抬眼跟王子鸣对视,“那你要我怎麽办?”
王子鸣被问得一阵心虚:“你等我,我解决好了……”
“你还想怎麽解决?”方屿其煞有介事看著他,“见我一次自杀一次?”
“……点子是烂了点,可你得承认它确实有效果。”不知哪来的信心,王子鸣一脸笃定,“反正我就不信我爸能关我一辈子。”
“是不能,”方屿其告诉他,“前提是你得结婚。”
居然又兜回了这个话题,王子鸣感到有点犯恶心。
“行啊,跟你结,”王子鸣半玩笑半认真地,“爱结几次结几次。”
方屿其没理他,坐回去继续说:“你不肯结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结婚了,我更不可能cha足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无路可走,”他停顿了一会,“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要跟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