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你回去。”他走到王子鸣身後,握上了轮椅的把手。
王子鸣猛地反手抓住他手腕,过一会才开口:“你没戴手表。”
方屿其浑身明显僵了一下,很快回过神说:“我扔了。”
王子鸣只觉心口有些发酸,慢慢地松开了手。
“表停了。”方屿其边推动轮椅边说。
“啊?”
“你出事那天,”方屿其神qíng变得有些恍惚,“突然就停了。”
王子鸣难以置信地“靠”了声:“这麽巧……”
“王子鸣,”方屿其似乎过分严肃地问,“你还能活多久。”
王子鸣一脸玩笑地应他:“七八十岁吧,活太久也忒无聊了。”
可过了会儿轮椅还是没有动,他困惑地仰起头往上看,只能看到方屿其喉结在上下滑动。
“喂!你想什麽呢!”他不由心虚地扯住了对方衣摆,“我没那麽容易死,凡算命的都说我命硬,谁跟了我都没好下场。”才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劲,忙“呸呸呸”地补了句,“你除外、你除外!”
方屿其还是没法消气,一手用力扼住了王子鸣脖子,咬牙切齿地骂他:“你他妈混蛋……”
王子鸣被他弄得呼吸不畅,咳了两声又嘿嘿地笑:“我混蛋,我天下第一大混蛋。”
方屿其恼火得两眼发红,恶狠狠地低头盯紧他:“凭什麽你让我等我就得等,你让我别等我就要放弃!?”
王子鸣再也笑不出来了,愧疚地看著他:“我……”
“那好,我都听你的,”方屿其打断他,“我不等了。”
王子鸣瞬间面如死灰。
脆弱的心脏好像又要裂开,他声音gān涩地:“别……”
“该轮到你等我了。”又没让王子鸣把话说完,方屿其就紧接了一句。
这下王子鸣脸色跟万花筒没区别,从悲到喜的过程实在太短,害他表qíng扭曲得嘴角都在抽搐。
方屿其看著他笑了:“反正你这破烂身体想跑也跑不远,我这边有把握说服他们接受,你就只管安心养好病,等我去找你办订婚仪式。”
最後半句绝对听不出是开玩笑,王子鸣愣了愣神,马上不自觉地笑咧了嘴。
“行。”
这时头顶那片天终於久违地放晴,光线随著云层散开投落地面,逐渐映出了原本躲藏在yīn影里的两个人。
望著王子鸣微翕的唇,方屿其双手圈住他颈项,慢慢弯下了腰。
王子鸣收紧握在他前臂的手,笑著扬起了脸。
感受到彼此jiāo织的炽热气息,随後嘴唇被几缕发丝轻轻划过,带来初chūn蠢蠢yù动的渴望。
终点是如同宣誓般,温柔而坚定的一次深吻。
【——END——】
番外·上
王子鸣手里提着水壶正在浇花。
与其说是花,其实只有泥土中间冒出的两片嫩芽,这时正惬意地张开身体享受着夏日充足的阳光。
没想到才睡一觉就悄悄发了芽,不枉他费尽心思,每一步都按照书本上教的去做,现在就连花开的时间都尽在他掌握。
这么一看养花完全失去了挑战xing,他实在没法想象有人居然会养不活,刚要准备打个电话去嘲笑某人,边上的手机正好响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他没等对方开口便问:“你怎么不打家里电话?”
听他声音这么jīng神,方屿其诧异地:“我以为你还在赖chuáng,今天起这么早?”
王子鸣回头看客厅里的时钟。
妈的都快中午了还早……
“喂,我们家阿花发芽了,你赶紧回来。”他兴奋地给阿花他爸报喜讯,转眼看见花盆里刚浇的水快gān了,立马不忍心孩子受渴似的又浇了一遍。
阿花……方屿其都不知该怎么吐槽。
“还想说喊你出来吃饭,我明天就正式上班了。”
“这么快?”王子鸣把水壶放回手边,用手指戳了戳那片翠绿的嫩芽。
“不然咧,”方屿其自满得都能溢出来,“我还没坐稳人家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了。”
王子鸣不禁疑惑:“你是应聘金融顾问还是应聘牛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