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率先要想的是怎么逃出去,这才是最大的问题,症结之所在。
只好先按兵不动,继续查探敌qíng,寻找机会。
不过最近,他是越来越过分了。
人前还算收敛,但也时常过来又搂又抱,全然不怕我会反抗,让他下不来台。
当然他也每次都会用手和身体貌似亲密,实则制肘地钳制住我可能的反抗动作。
他的力气比我大,在众人面前,我实在不想和他挣来挣去,落得自己也出丑,--并且也要在他的手下面前给他留一点面子,不然他恼羞成怒,倒霉的还是我。
他手下的人每天看着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不时还亲吻两下,做些亲密动作,居然也每一个都镇定自若,脸上表qíng不变,该微笑的微笑,该板脸的板脸,不知道收了他多少钱,--我若是他们,即使薪金再高,要我每天看这样的戏码我也受不了。
哪怕雇主是一男一女,也不在我的忍受范围之内。
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虽然表现出温和无害的样子,但他具有的,能够对我进行威胁的能力存在在那里,从来没有变过,而他也从不吝于告诉我这一点:在有第三者在的时候,他的眼神总会变得qiáng硬一些,明白地告诉我不能对他反抗太过。
现在他虽然没有别的人质,但我自己就是他的人质。
一些小事,尚在我的忍耐范围之内。
在人后,他更加地无所顾忌,在卧室里,随时要牵我的手,抱住我,一坐或者一站,就是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卧室时,牵我的手或者抱住我时从不亲吻,亲吻挪到做爱的时候,做爱前要亲,做爱中要亲,做爱后还要一个劲地亲,频繁而密集。
他在每天晚上我背对着他睡觉前,必说一声"我爱你。"长久地在身后用下巴摩挲我的头和肩膀,等我回应。
我的态度从不曾因为他做的这些而软化,照样不看他,不和他说话,不对他做出任何回应。
做完爱就翻身睡觉,任他在身后低声诱哄或是试图把我翻过去,我只有这一点绝不妥协。
如果自己从他身边起身去做了什么,比如上厕所,喝水,洗浴,回来后必定选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呆着。
几次之后,我喝完水一转身,或是从厕所一出来,他就笑着,从刚才身处的地方迎上来,或者拥住我,或者牵我的手,拉我回去,每次用他的大熊抱把我抱住。
这时候他会用一种心满意足的声音说些"一直这样多好",或是"这样抱着你,让我想起‘天长地久'这个词"一类的话。
他说起qíng话来很高明,平常的句子,气氛、声调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听了禁不住心软。
但对于我来说,心软,脸色的和缓只是一时,过了之后,脸上与心上,重归一片漠然。
不理他。
然而他从来不气馁,总是好脾气地笑着,对我迎上来,没话也要找话说。
他最近,越来越懂得怎么对付我了。
最开始跟他来这里时,我不理他,他还是会表现出他的不高兴、不甘心,甚至愤怒,--他的表qíng遮掩不住被我看出,或者他本就没有想去遮掩;过了些天,他刻意让我看到他很难过,还会使苦ròu计;而这些天来,他无论在人前还是私下,先是使用自己的力气,不动声色又有效地减少了我对他拒绝的次数,然后,不论遭到了怎样的拒绝,他脸上始终只是微笑包容的表qíng。
简直像不倒翁一般,被推倒了又迅速地爬起来,脸上还是一脸笑,并且除了笑,再不透露他的想法半分,--无论生气还是难过,或者别的什么。
我打出的拳好象碰上了海绵,再也看不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掩饰不住的不高兴或者生气,即使是刻意要伪装来给我看的难过与伤心,也没有。
虽然我不在乎他的表qíng如何,但总是比原先无趣许多,而且这也说明,他对付我的手段"进化"了,敌人越来越高明,这对我总不是什么好事。
他一面总是笑着,除了一派温柔,不露出自己的半点qíng绪,另一面,他也用眼神、动作、态度,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他的忍耐有限度,我不能无限制地推开他,甩他的手。
他这次比任何时候都温柔而深qíng,但再不肯示弱半分,即使说"我爱你"也霸道而qiáng势,没有半分,即使是装的可怜。
他总是适时对我表示他的qiáng硬,并且开始尽力对我进行制约,以眼神,以力气,以他所拥有的qiáng大的势力隐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