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我已经累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斗不过他。”
凡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所有温柔和关切的表qíng瞬间淹没一冰霜之下。
“……月,我看错了你。当初你不肯走,我还以为你是顾及我的难处,原来你根本就是不敢违抗他!我怎么会错信你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那是你自作多qíng,与我何gān?快放我出去吧,你要是舍不得可以直接接收我,我不介意谁来做我的主人。”
凡突然对上月的眼睛,目光冰到了极点,即使是月也忍不住想避开,却又避无可避。
“想离开是么?我会让你离开的。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给你上最后一课,这个世上的任何自由都是需要代价的。”
007
身体被入侵的痛苦,月想象过千百次,但没有一次如亲身经历的这样深刻bī真。完全打破人体的生理常规,疼痛,只不过是一种信号,真正让人绝望的,是心底慢慢延伸没有尽头的漆黑。
真正侵蚀一个人的,不是痛苦或快感,而是那片漆黑……
从黑暗中挣扎着醒来,月的思绪被拉回到残酷的现实。有个很不友好的家伙正在身体里疯搅,而自己被困扎得变形却依然神采奕奕的分身,正在诚实地向他证明自己和奴隶的身体没有任何区别。
是的,记得那是凡给他上的第一堂课。
“月,作为一个调教师,你要记住的第一件事就是:你的身体和奴隶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区别。不存在高低贵贱,或是谁的更优秀,角色不同,立场不同而已。”
立场不同么?那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立场?奴隶?还是调教师?本想自嘲地笑笑,到嘴里却变成了呻吟声。比起自嘲,他现在更需要一次发泄。
四下找不见凡,看来这次真的把他惹毛了,竟然丢下一个用了媚药却不能发泄的人不管,这简直就是丧失职业道德的行为……月感觉下身开始一阵阵的发疼,可能是被禁锢得太久了。
“你在找什么?”
凡拿着一只注she器出现在楼梯口。
月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没有老糊涂到拿他的话当真。
“找你。我要坏掉了,你说过好的调教师手下不应该有人命……”
“嗯,就让你发泄一次,然后试试这个。”
“……”
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注she器,里面的液体在昏huáng的灯光下泛着淡青色的光泽。生欢——一种用作刑罚的媚药。静脉注she后会随着血液运行全身,所到之处肌ròu和神经痉挛,痛不yù生,最后通过shejīng排出体外。换句话说,如果shejīng被阻止,它就会一直在体内循环不息。
“那东西据说很贵的,我又不是大象,用那么多你不心疼么?”
“习惯了就好了。”
“……”
月本以为他是开玩笑的,说知凡竟然好像跟自己不共戴天似的将整管药都狠狠推了进来,由此可知,这个人不但记仇,而且报复心十足。
之后的48小时里,有好几次月都很认真地在想,不如死了算了,下辈子托生做畜牲也好过在这里活受罪。但是那只倒映着恶魔影子的家伙经常在这种时候出现,有意无意地站在背对监视器的位置上,对这种药物的特xing和应对方法大放阙词。于是月放弃了求死的念头,开始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诅咒他。
看来诅咒并不能起到什么实际效果,凡似乎爱上了这个游戏,开始找来各种各样的药物喂养这只小白鼠。
然而每天花样翻新的折磨,又使得月的诅咒更加生猛恶毒,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直到有一天,凡没有再出现在楼梯口。
“他死了?”
月面无表qíng地向来送饭的碧舞确认自己的猜测。
“……老师临走前拜托我来照顾你。”
嘿嘿,终于灵验了!月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欢呼。
“以后我会代替老师每天来给你送饭,还有他jiāo待的刑罚……”
碧舞将一碗清粥放在桌上,热气让昏huáng的灯光变得有些朦胧。
……
“那以后小太不能来的时候,我来给你送饭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你不像小太那样对我坦诚相待,而且也不会讲外面的事qíng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