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毫不避讳地提起当年事,杜芬也不再费心演戏,惨白的脸狰狞起来像恶鬼一样吓人,用心勾画的jīng致眉眼张扬着嗜血的冷酷
“哈,不愧是我杜芬的儿子。我还以为这天底下已经不会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呢。林傲然,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不过,亲爱的儿子,既然你不听话,就别怪妈妈不顾母子qíng分了!”
杜芬狞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灌满粉红色液体的针管,好整以暇地看着方才还乖乖缩在林傲然怀里的零突然疯了一样地挣扎起来,得意地扫了一眼林傲然不自然的脸色,如蛇一般诱惑的声音充斥着众人的耳膜
“零,想要吗?想要,就杀了林傲然。杀了他,我就给你。”
林傲然面无表qíng地望着零眼里闪着láng一样的光芒,周身散发出嗜血的凶残,凌厉的杀气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零不愧是零······
尽管他从未忘记零曾经的辉煌,可如果没有如今的亲身体会,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零嘴里还长着能一口咬断他脖颈的利齿。
林傲然余光扫到身后的六名下属有两个把枪口擅自对准了怀中不安分人的脑袋。
林傲然眸深似海。没有阻止,也没有下令。
零感到自己像一条在粉红色沼泽中拼命挣扎的鱼,越想摆脱,陷得越深。
这是一场灵魂与ròu体的搏斗。他们势均力敌,所以只会两败俱伤。
瘾···呵呵,如果没有亲身经历,他永远也无法真正理解了这个字···多想满足一下自己这个瘾啊,可是···
林傲然······
这三个字如炸雷般响在他脑海里,灵魂一下子就因为这三个字的存在而qiáng大起来。他有多渴望那支针剂,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如果杀人可以让他得到,他会杀。如果杀尽天下人可以让他得到,他亦不在乎。可是,
林傲然······
不可以。不可以!他可以难受,可以死,甚至生不如死都无所谓,。
因为,只要他安好,便是晴天······
他怎么可能亲手伤害自己的主人呢?他是主人的机器人啊,为主人生,为主人死······
亦可为主人,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零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主人,是在一个美丽的中午。那时,他刚被管事家的孩子找茬狠打了一顿,把身子缩成一团蜷在角落里。身上穿了几年的旧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挡不住幼嫩肌肤上的斑驳青紫。
他没有哭,这不是他第一次挨打。他从小就知道他是没有父亲的野种,除了十九以外不会有任何人关心他,照顾他,疼他,爱他,更不会有人陪他玩,给他讲故事,和他做游戏。他甚至连个名字也没有······
十九是他的母亲,可他却不能叫她母亲。因为她是林家最卑微的奴隶,犯过大错,是个连狗都不如的人。而他就是狗崽子,挨打挨骂不能叫苦,因为那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做别人的出气筒。
额头上狠狠的一疼,一支名贵的钢笔弹落在他面前,他抬起头,看见那个被大人们称做禁地的那座白塔上唯一的一扇窗户开了,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那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jīng致的眉眼和隐隐露出的华丽衣领无不彰显着他身份的高贵。他知道那人是他们林家的小少爷,未来的林氏家主。只是让他一直很困惑的是,为什么这个无比尊崇的小少爷不像其他少爷小姐们那样住在舒适的大房子里,而像个被恶毒巫婆囚禁的王子一样住在城堡里呢?难道他也得罪了巫婆?
他看见小少爷高高在上,用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即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是让他还钢笔吗?
他弯腰捡起那支砸破他额头的钢笔,沉甸甸的分量在手心里让人舒服极了。莹白色的笔身是流线型的,光滑而又晶亮。笔帽的顶端还镶嵌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
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大着胆子把笔架在虎口上,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笨拙地摆出那些少爷小姐们写字时的姿势,一直面无表qíng的脸上显出了一抹满足的笑意。可这珍贵的淡淡笑意却在慢慢旋转笔身欣赏的时候,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