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锦的年华_作者:尼罗(97)

2017-09-28 尼罗

  “gān什么呢?!”他语气粗鲁的说道:“出来!”

  三锦不动。

  严云农觉着自己可能是做过分了,便把手臂长长的伸进去:“是不是在我chuáng底下流马尿呢?”

  三锦还是不动。

  严云农像条笨拙的大蛇一样游进chuáng下,把三锦硬拖了出来。

  三锦委顿在地上,满脸眼泪,满身灰尘。

  严云农见他这样可怜,心中也不禁后悔,可是嘴上不肯让步,只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别哭了!”

  三锦拉长衣袖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没等他把袖子放下来,眼中又滚落出一串泪珠。

  严云农叹了口气,找来湿毛巾蹲下来给他擦了手脸。又为他解开皮袍纽扣:“起来到chuáng上坐着去,瞧你身上这些灰!”

  三锦果然站了起来,随着严云农的动作脱了皮袍,露出了里面的单绸短褂。

  严云农将他那件皮袍子拎出去用力的拍打了一番。回房后他见三锦像个小媳妇似的坐在chuáng边垂泪,一颗心就愈发软化成水,温qíng脉脉的流动起来。

  走过去拍了拍三锦的肩膀,他俯下身搂住了对方,又把脸贴在了他的头顶上:“还哭?大过年的,又是生日,不许哭了!”

  三锦几乎要委屈死,如今怎能忍住不哭?他不但要哭,而且还是大哭特哭,横竖当着严云农的面,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严云农本是占有绝对主动权的,这时却也不由自主的渐渐放低身段,和声细语的去哄三锦;幸而这种事qíng他颇有经验——在三锦十四岁成婚那年,他就曾酸溜溜的大闹过一次,把三锦气的病倒有一个月之久;也是从那时候起,三锦开始抽上了大烟。

  傍晚时分,严云农盘腿坐在chuáng上,怀里横抱着个三锦。

  三锦晚上没有吃饭,只喝了一点热牛奶,。严云农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拍着他的屁股,低头说道:“你这瘾可是够重的啊,控制着点儿吧。这玩意儿当个消遣倒也没什么,真弄得成了烟鬼,可就难看误事了!”

  三锦刚吸足了大烟,此刻就歪头枕了严云农的肩膀,轻声答道:“我心里难受……你总是让我心里难受。”

  鸦片,是三锦用来治疗心病的。

  严云农无言以对,就把三锦搂紧了一点:“你先前在天津jiāo了那么多女朋友,我什么时候不高兴过?你年纪轻,可以玩,但是不能玩昏了头!”

  三锦哭的嗓子都哑了,嘶声辩解道:“我没昏头。”

  “你不要嘴硬。你那点儿心思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我是满心的为你好,你觉不出来吗?”

  三锦吸了吸鼻子:“我看你就是不愿意让我和别人好。我一和别人好,你就吃醋。”

  严云农听了这话,倒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抬手抚摸摸着三锦的头发道:“那你以后就别让我再吃醋了,好不好?”

  三锦打了个喷嚏:“凭什么啊?”

  “就凭咱俩从小就认识,jiāoqíng比别人都长远!”

  这理由着实是没有什么说服力,所以三锦gān脆转移了话题:“老严,其实唐森那人挺好的,你们之间是有误会。”

  严云农听他谈起唐森了,立刻嗤笑一声。

  三锦接着说道:“我真是挺喜欢他的。我想……反正我现在年纪轻,不急着传宗接代,和他谈谈恋爱也挺不错,再说他对我也是……”他似乎是不知如何措辞了,几乎有些语无伦次:“我和他心里都有这个意思……”

  严云农听得胸中醋海翻腾,脸上勉qiáng不动声色:“我问你,你和他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了?上chuáng了没有?”

  三锦立刻摇头:“没有!”

  严云农垂下眼帘,盯着三锦的眼睛继续问道:“亲嘴了?”

  三锦忖度了一下:“嗯……亲了。”

  “那肯定也摸过了?”

  三锦有点脸红:“嗯……也没怎么摸……”

  严云农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亲也亲了摸也摸了,都到好成这样了还说你们没有上chuáng,你他妈的糊弄鬼呢?”他一把又将三锦薅了回来:“说!怎么上的?是你上他还是他上你?”

  三锦直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见自己的谎言又一次被戳穿了,他就决定诚实一点:“嗯……是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