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副官拿着温暖的湿毛巾凑过来,轻轻巧巧的擦拭了他那副同样血淋淋的家伙。然后搀着他下了大chuáng,他张开双臂,由人伺候着披了睡袍。扭头就着副官手里的小瓷碗,他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参汤,然后回头去看chuáng上的小鹿。
小鹿紧闭着双眼,头脸胸膛渗出了一层薄汗。副官们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脚,他躺在一滩血上,不时的会抽搐一下,抽搐的时候,会含糊的发出呻吟,是痛苦极了的模样。
李国明端着一杯酒,想要喂他喝一口,然而他已经失了知觉,酒杯触碰着他的嘴唇,酒水却是喂不进去。程廷礼走过来一把夺过酒杯,喝了一口之后俯身扶起小鹿,嘴对嘴的把酒硬渡进了他的口中。
一口之后,再喂一口,恋恋不舍的在小鹿嘴上咂出一声响,程廷礼飘飘yù仙,只感觉此时此刻无比美妙,几乎就是妙不可言。
程廷礼喂了小鹿一杯烈酒,然后拦腰抱起小鹿走向浴室,他要亲自给小鹿洗澡。
两只袖子高高的挽起来,他洗出了一缸淡红的血水,水中泡着个人事不省的小鹿。小鹿始终是昏迷着的,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酒。
最后他将水淋淋的小鹿用浴巾裹着抱回了卧室。卧室内已经开了电灯,照得边边角角都是通亮。chuáng上的chuáng单已经换过了,他把小鹿往chuáng上一放,然后突发奇想,又仔细看了看对方的手和脚。
手和脚都很眼熟,有着鹿副官的式样。
程廷礼到了这个时候,只感觉老天对自己是太厚爱,恨不能望天跪下磕几个头——没了一个,又来一个,除了自己,谁还能有这样的运气?
正当此时,房门开了,有人走进来,在他身边说道:“军座,大少爷刚来了电报,说是这回不坐火车了,要搭乘南京方面的军用飞机回来。”
程廷礼心不在焉的一点头:“什么时候到家?”
“看飞机的qíng况,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程廷礼笑了一下——回来就回来吧,反正这第一口好ròu,已经是被老子先吃了。
小鹿一直是睡,直到午夜时分才睁了眼。
他趴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的想要动,然而刚一运力就疼得颤了气息——下身仿佛是被生生的撕开了,也没有什么清楚的感觉,反正就只是疼,扒了皮一样的疼。
一只手落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很温柔的轻轻抚摸:“醒了?”
他扭过头,在chuáng头壁灯的昏暗灯光之中,看到了程廷礼。
程廷礼低声说道:“你在程家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和gān爹同chuáng共枕的睡过觉。”
小鹿想了想,发现的确是如此。
忍着疼痛定了定神,他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看我?”
程廷礼对着他微微一笑:“傻孩子,他们不过是一群奴才,你当他们是人,他们就是;你当们他不是人,他们就不是。咱们乐咱们的,管他们gān什么?”
小鹿面无表qíng的望着他:“我不乐,我很疼。”
程廷礼小小心心的一搂他的细腰:“以后不会再疼了,我保证。”
小鹿转过脸,望向了大chuáng另一边。
睡不着,疼得睡不着,先前他也疼,是心里隐隐的疼,现在心不疼了,改成身上疼。
疼,却不说,因为无人可说。说出来了,旁人也是当成笑话听。好比他晚上被程廷礼蹂躏得死去活来,然而放在程廷礼口中,那不过是一场乐。
第一百零三章
程世腾这一趟去南京,因为是身负重任,所以程廷礼专门给他开了一趟专列。可专列虽然豪华舒适,但毕竟是在地上跑的,没有出奇之处。所以程世腾在听闻有北上的军用飞机可以搭乘之时,便起了玩心,决定抛弃专列、改乘飞机。本来打算趁机再去上海玩上几天的,如今为了赶这一趟飞机,他也不玩了。
他是下午上的飞机,上飞机的时候兴高采烈,随员之中有一位葛参谋长,五十多岁,属于军中元老,敢以长辈的口吻评论大少爷:“嗬!咱这大公子还像小孩儿似的!”
程世腾的确是高兴,并且飞机比火车毕竟是快出许多,他也真是着急回家。在他启程南下之时,他那老子就已经把军队陆续的往西调了,据他看来,显然就是要去对付小鹿和何若龙的。事到如今,也过去了好些天,那仗到底打没打,到底打出了个什么结果,他预测不出,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