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自己的行囊,低声道:“两位,在下是奉陆大将军之命而来,这里他的信物。”我还来不及取出陆老爷临终jiāo给我的玉牌,huáng牙门卫早已抓住我的手腕道:“小子!知道什么是规矩吗?别说你是军中派来的,就算你是朝廷派来的,见面礼也得照付!不过嘛!”他满口臭气朝我bī近,光天化日就要往我身上压。
厌恶得一把将他推开老远,qiáng行压下冲天怒火,要不是顾及现在若得罪他们,小涧日后恐怕要吃这些下人的暗亏,我早他妈一剑将他们劈成奇数块拿去喂狗!无奈,只得离开。
进到我们暂住的客栈,关上门,将身上仅存的银子掏出一一查点,只有还不到十两,全给了戚公府的两个看门狗也不够。而且我还要去龙鸦,要是进龙鸦府邸的门卫也要见面礼,恐怕我把自己卖了也不见得能凑齐。
我心中烦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隔壁小涧谷尾听到我回来,也过推门进来。听我说今天的事qíng,小涧的反应是,拳头紧握,美目圆瞪,要不是我一手抱他的细腰,一手拉住门框,他早冲出去犯罪了。还是谷尾让我省心,摇摇扇子道:“还是让我去吧,我们一共四个人,鱼头就不用去了,那就是三个,我让他们摸三下,就当是付了进门钱了。”说完,还捧着脸做一脸小媳妇受欺负象。
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晚上,兄弟四人在客栈大堂直喝到人家打样,鱼头早已倒下,不知去哪歪着了;谷尾心怀不轨,见小涧越喝越魅人,便不停给他灌酒,小涧不依,他就说些话bī我喝,小涧越发不依,结果,还是悲壮地喝完最后一口竹叶青后,光荣地倒下了。
谷尾架着他左手,我架着他右手,合力将他往厢房拖。其实小涧并无多重,只是谷尾突然良心爆棚,一定要亲自护送小涧到chuáng上去。
摸黑将小涧放在chuáng上,走到一旁的小桌前,伸手取过放在桌上火种,燃亮了屋内的油灯。
在灯光里,小涧原来一直都在看着我,那对明眸变成了两颗又圆又亮的稀世黑宝石,娇柔无力地拉着我手指猫仔样的哼哼,“别走……留下来……别走……”
谷尾盯着小涧直流哈喇子,见我半天不动弹,不耐烦道:“你怎么还不走?”
“放你妈屁,你以为我傻啊,我走了你还不把他吃了,要走你先走,我走你后头!”我也有些醉了,说话尽打卷舌。
谷尾被我当头一骂,又喷了满脸的口水,顿时清醒许多,摇摇晃晃开门出去,嘴巴里还念念有词:“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不可……朋友……”
他说的什么我也没听明白,跟念经似的。只觉脑袋发晕,坐在小涧chuáng上就想躺下。昏huáng火光映得我越发哈欠连连,过了会儿,好像是睡着了,脸上只觉苏苏麻麻,醒了过来,原来是小涧在摸我脸。
同他共枕一块棉枕,他俏秀俊逸的脸可说空前绝后,这孩子比我刚见到他时更耐看,更有男人味了,特别是喝醉酒后那脸蛋红扑扑地比女子更加嫩滑,一双秀长凤目顾盼间媚惑足以迷倒众生,呼吸时胸膛微微起伏,婀娜多姿态,有若柔风中徭役的清竹,若他再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将是何等的人间绝物。
“你醒了!”有点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看,勉qiáng坐起身子就要回房。
“我不回去了。”小涧拉住我袖子,仰起一张俊脸眼泪婆娑地吴侬道:“我们回洪口关去,我再也不闹你了,你让我待在你身边,我给你做一辈子的打马小厮,给你扫一辈子的院子,我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不想离开你,我离不开你……”
小涧说着,我光顾着听他如唱戏般咿咿呀呀的好听声音了,等回过神时,他的手竟已摸到我衣服里,自己也近乎全luǒ的贴在我身上,揪起他衣领想往外拉,突然发现,他贴身的内衣衣领怎么有点大,这不是我前几天才换下来的么!再看,裤子也是我贴身穿过的,他怎么……
“你不是老吵吵着要出来找你爹吗?现在给你找了个好归宿,做戚家堡的老大列,这还不够你狂的,还惦记那小小的洪口关做什么!”我与他拼命拉扯,可距离却越拉越没有fèng隙。
他再扑:“你什么都不知道,牛粪一样蠢,我不说明白你就永远不会自己去想。你每天早出晚归,我要是不跟你闹,你怎么看得到我!我跟你闹,可从来就没有把碗朝你身上扔啊,发脾气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伤过你,掀桌子砸板凳也专挑离你远、菜汤瓷片溅不到你的方向,难道你从来没察觉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