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国笑了:“真好。”
段珀忽然叹了一口气:“这还用你说?”
何建国又轻声问道:“老虎,将军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留在山里?出来享福多好啊?”
段珀凶巴巴的把脸凑到他面前:“出来享福,怎么弄钱?没有钱,我们又能享几年的福?”然后他又一扬手:“再说……我都是听爸爸的,他要住在山里,我就跟着他住在山里,想那么多gān什么?”
在段何二人嘁嘁喳喳纠缠不休的时候,李先生和副官长站在楼下的客厅中,正在谈论一些细微具体的小事qíng。副官长叼着李先生奉送上来的古巴雪茄,两只眼睛分别瞄着李先生的小老婆们,从嘴角中挤出话来:“晚饭当然是越快越好,老虎少爷几乎没怎么吃午饭,如果他饿到发脾气了——我是没有办法去哄他,只能让将军亲自过来一趟啦。”
李先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又问:“我已经在外面订好了饭店,可是不知道老虎少爷有没有体力再出一趟门呢?如果他很疲倦的话,我们也可以改在家里。”
副官长取下雪茄对他摇了摇头:“嗐!像他那么大的孩子,哪里知道累?只要能让他高兴,整夜不睡也是没有问题的。”
李先生听闻此言,登时领悟了,摸着下巴微笑点头。
段珀很懵懂的随着李先生出了门,又很懵懂的被汽车载去了一处富丽辉煌的大饭店内。在饭桌旁坐下后,他因为已经对这新世界渐渐熟悉起来了,所以也开始和李先生一递一句的谈起话来。副官长是很喜欢泰国风味的,这时正好趁机大嚼菜肴。至于何建国和卫士们,则是在隔壁房间中另开了一桌。
待到段珀这一边吃饱喝足后,李先生笑眯眯的问道:“老虎少爷,接下来您是打算回去休息呢?还是出去再玩一玩?”
段珀这二十岁的青年,的确像副官长所说,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累的。听说有得玩,他立刻就兴奋的坐直了身体:“我不休息。”
李先生自认为很懂这些青年的心事,故而开口笑道:“老虎少爷,请随我来吧,楼上就有一处乐园,我想一定能够合您的心意。”
此言一出,段珀没觉得怎样,副官长先斜着眼睛乐了。
然后这三人一齐站起来,又让侍应生通知了隔壁诸位。何建国吃了个肚儿圆,和卫士们也谈不拢,这时得到消息,便很积极的迈步出门——不想还未等他站稳,走廊内忽然迎面来了一帮客人,皆穿着五颜六色的花衬衫,前襟敞开大半,脚下的木屐踩在厚地毯上,虽然没有声音,可是看他们这摇摇摆摆的步态,就可觉察到那种嚣张的气焰。
何建国在门口站住了,想要给这些人让路;然而他是个大个子,很是醒目,那为首一人随便扫了他一眼,不由得就站住了:“哎?你——”
何建国抬头一看对方,也愣了:“哎?你?”
那人抬手就当胸杵了何建国一拳,同时用一口十分快速的中国话笑道:“何建国?cao你妈,你他妈的怎么也跑过来了?!”
显然这人和何建国是很熟的,然而何建国却是并没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怯怯的后退了一步,他支吾着说道:“赵、赵援朝,好久不见,原来你在这里啊。”
赵援朝兜头就给了他一巴掌,大声笑道:“傻×!你以为老子见阎王了?”
何建国挨了那一巴掌,也不反抗。而赵援朝见何建国身后站了一群结结实实的便装青年,就有些摸不清路数:“傻×,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今晚刚、刚到。”
赵援朝伸手拎了拎何建国的衣领:“现在是在哪儿吃饭呢?”
何建国往身后一比划:“就在这儿吃的。”
赵援朝立刻就笑了,用手指着何建国的鼻尖道:“傻×,你别逗我成不成?我问的是——”
他这话没说完,前方房门突然开了,却是李先生等人走了出来。段珀早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如今一看何建国正被人指指戳戳,讶异之余十分不快,当即吆喝了一声:“何建国,过来!”
赵援朝觅声望去,一眼看见了李先生,便把手收了回来,摇头晃脑的笑道:“哦,何建国,原来你和缅甸人混在一起了!”
何建国没理会,三步两步的跑到了段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