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麽,我帮你去买,吃完後再吃一次药休息一下你的病就能全好了。”他贴在我额上的手移开後,他的声音又传来,我没有回答,发呆一样专注於房间里的某样东西。
房间突然宁静起来,正在奇怪逐野怎麽不说话了的时候,他的身影倏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连移开视线的时间都没有,我的脸被逐野双手捧住,这次我不再逃开,直接直视他,看著他黑得发亮的眼,看著他眼里倒影著的我苍白的脸。
“我不後悔我昨天对你做过的事,我清楚那件事之後你对我的态度。”盯著我的逐野冷静地对我诉说,冷静到似乎已经在心底说过了上百次。“我想对你说的只有,我会让你接受我,不管那天要多久才能到来,我都愿意等待,因为,在那棵大榕树下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爱上你。已经等候了八年,我不介意再花更多的时间。”
逐野一向qiáng势,在他的qiáng硬言行下,我一向无能为力。这次也一样,面对他,我毫无招架之力,就算有满腹的怨愤,也没底气说出来,我垂下眼睛,无力地坐在chuáng上。
“云……”轻轻一声低唤方响起,逐野的气息就已经贴近我的脸,我眼前一暗,下一刻,他便吻上了我。
“唔!”我用力推开他,他更紧地环住我的腰,加深这个吻。“逐野……”我稍稍拉开的距离,马上就被他拉回,就连声音都被吞到两个人贴合的唇间。
他总把这样,总是这样,什麽事都依著自己的意思,就连别人的想法都要控制,也要占据。可是,我总是对这样的他没辄……为什麽这麽自信满满?为什麽相信我到最後一定会原谅他?为什麽坚信我会爱上他?是不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在我的心底,他占了好重好重的位置?重要让我开始不在乎自己。
在逐野温柔的吻中沈沦,我忘乎所以的抱住他,qíng不自禁地迎上他在我嘴中不断纠缠的舌。
惊喜於我的配合,逐野更是用力把住了我,不舍得分开,不愿分开。
半睁的眼睛,模糊的视线,只能朦胧的看到逐野在光芒下微微反光的脸。回忆,突然停在了我趴在椿大姨家的屋头上看他瑟瑟从屋里探出头,那张苍白jīng致的脸,让我忘了呼吸的美好……谁先爱上谁,还不一定呢。
两个星期後回到村子,欣喜的父母没有看出我们之间的异样,一个劲地问我们出游的qíng况。我只是在他们问到时答应几声,就保持沈默了。所有父母问的问题都是逐野回答的。我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麽回答。难不成我对我的父母说,去huáng山的两个星期除了头天跟离开那天实质的游玩过huáng山外,其他的时候都被逐野黏在旅社里玩抱抱亲亲的游戏?
逐野说过,为了不让我感到不快,他不会告诉父母我们已经由兄弟转变成qíng人的事。
逐野果然厉害,爸和妈问的每一个问题,他总是能够巧妙的回答,没有让他们产生任何怀疑。
那天,我像个局外人一样看著父母与逐野的jiāo谈,很多时候,逐野比我这个爸妈亲生的孩子都还要与他们相处的融洽。
从huáng山回来後,逐野除了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会抱住我亲个不停外,在其他人面前,我们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
也没有多少时候让我完全适应这样的生活,开学的日子就已经到来。
因为逐野是要去远方读书,便比我提前几天去学校报名。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不管我如何反对,或是以父母就在隔壁的理由拒绝,逐野还是qiáng硬的要了我。说什麽以後都很难再见面,不让他做他会难受死,说我既然这麽怕爸妈听见就把嘴巴封起来,说完还真找来布帛塞到我嘴里。
第二天,我的身体被他玩到爬不起chuáng,还被不知qíng的爸妈怪罪我宁愿睡懒觉也不愿送弟弟去车站。逐野临行前,我趴在chuáng上怨忿地瞪著他离开,他冲出我露出一个餍足的笑後,拍拍屁股走人了!
死逐野,混蛋逐野,等过年你回来了,看我怎麽治你!
气得够呛,我却只能在心底逞一时之勇。
当听著爸妈送逐野出门的声音越走越远,我的心渐渐被掏空,以前逐野一直黏在身边,都已经习惯到不能适应他离开的空虚。
一年啊……
我忍著身体上的酸涩,翻了个身,回忆著昨晚逐野在耳边一声一声的诉说,他说,他会一年回来一次,他让我不能喜欢上别人,要不然他会跑回来把那个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