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西凡的手, 家臣慢慢地一边走一边讲,西凡小心迈着步子,仔细地听。
“这里是客厅, 这里是书房……, 往前三步是健身房的台阶, 记着,以后你要经常来这里锻炼……,”
“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西凡笑着说。
历经变故, 西凡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心xing, 家臣用手引领着他,肆无忌弹地看着西凡瘦削的脸。
“……这里是主卧室, 主卧室的洗手间, 浴室, 衣帽间……”
“我讨厌这么大的房子。” 西凡自己摸索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幸好没要你回大宅。”
“我也不想回去。” 西凡说。
西凡摸到了chuáng边, 按一按坐了上去, 使劲儿颠一颠,冲着家臣方向笑道:“我们的chuáng?”
把西凡的东西打开, 无非是一些半旧的衣服, 都折得整整齐齐, 家臣把西凡的东西挂好,转身不见西凡,连忙出来,看见他正在大厅里的窗边站着。
没有去打搅他, 家臣转身进了厨房, 拉开冰箱挠挠头,还好, 麦林放了许多速食品进去。 淘出一包馄饨, 家臣手忙脚乱开始作宵夜,水扑出来,家臣加水再加水。
小心把东西端到小厅桌上, 家臣去叫西凡, 他还在那里站着。
踩着有点过分柔软的地毯,家臣走过去,慢慢伸手去环西凡的腰, 正在出神的西凡立刻哆嗦了一下, 家臣忙道:“是我。”
心里才明白为什么豪哥总穿着嗒嗒作响的钉掌皮鞋,家臣收紧双臂,看着西凡颈间的一块白色伤疤, 轻声安慰:“不要怕,西凡,家里以后只有我。”
西凡点点头, 身子却依然僵直。
家臣放开他,轻声笑道:“吃点宵夜吧, 我不会做,但应该是熟了。”
西凡也笑了, 跟着他去厨房厅里吃, 果然是熟了。
“左边是浴缸, 右边是玻璃屋,用哪个?”
“右边。”
“大的是浴液,小的是洗发水,喏,毛巾。要我出去吗。”
西凡低笑着推家臣。
“有事我会叫你。”
西凡洗到一半的时候, 家臣想起来,gān毛巾还在柜子里。拉开浴室的门,家臣就看到了玻璃屋里的西凡。
西凡侧身站着,微微仰起脸,紧紧闭着眼睛,不时用手抚弄半长的头发, 白色的泡沫从头上被水缓缓冲下来, 沿着jīng瘦单薄的身体往下滑落。
曾经是蜜色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不健康的苍白, 即便是隔着被水珠溅得斑驳的玻璃,依然能清楚看到那遍布全身的深深浅浅的疤痕,暗红的,月白色的,丑陋的, 浅淡的,长长短短地烙在往日丝绒般润滑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地提醒盛家臣。
家臣慢慢走去, 缓缓拉开了玻璃的门,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他的动作,西凡全无察觉。 家臣默默看着西凡抬起无神但依然美丽的眸子,侧对着自己擦拭身子, 两个人靠的好近, 却又好远。
西凡去摸隔架上的沐浴液, 家臣刚要帮忙,突然想起来西凡无端的恐惧, 屈指在玻璃上敲了敲。
西凡一下愣住了,睁大眼睛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自从相见,两人就有心结, 家臣不知如何能解, 只得任水淋湿了衬衣,一点点靠近西凡, 西凡却默然转过身去,用手支住了墙壁。
“有多难看?” 西凡对墙站着。
手指轻轻划过背上的白色鞭痕, 家臣默默不语。
“幸好我看不见,不然一定气死。” 西凡在水声里说。
慢慢从后面抱住了西凡纤细瘦削的腰,家臣把脸贴在西凡湿漉漉的颈窝, 颤声道:“你怎么……这么傻, 为什么……不早一点招供。”
“盛家臣, 任何人都可以这样问, 唯独……你不能。” 西凡道。
“李西凡!”
盛家臣的心如被密密的蛛网纠结收紧, 水从脸上小溪般流下,模糊了视线。
“对于当时的我, 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意味着不同。”
“你……,”
家臣难忍地把西凡的身子翻过来, 把那清矍的脸紧紧捧在掌心,“你怎么会……这么傻!”
灼热的唇吻上去,一点一点,从细长的伤疤到薄薄的缺少血色的唇, 深切纠缠的唇齿传达的不仅是激qíng,更是伤痛。放开西凡温柔的嘴唇,家臣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厮磨着诱哄:“西凡,你为什么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