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完了。”扯完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摘gān净了。
在深深看一眼邢东程,转向林放,“说!为什么打架!”不怒自威,“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后果。”
林放偷眼瞅瞅御史大人,小小声:“为了提前毕业。”
靠窗离得远的人都在支耳朵,胡述同志为了听真溜更是奋不顾身,“现在是背景旁白时间,‘林放,请大点声。’旁白结束,大家继续。”——计裘都敬佩他了!
章正则在喃喃自语:“毕业?……提前毕业……”
林放从善如流:“肄业也行。”看御史的脸色,“开除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走就行。”
果然!章正则两眼炯炯地看着他:“那么现在,你认为哪条可行?”
林放可怜的不行:“哪条都不行。”陶教授把他们jiāo给章正则,就说明校方对于该起打群架事件的态度了:人家压根儿就不理他们俩。至于章正则,他是党支部纪律委员,章委员无论怎么处理他们都是党内处分,就算是最严重的开除那也是开除党籍不是学籍,提前出狱那就是幻想。更不用说章委员有木有开除他们党籍的权力了,林放保证,把临时党支部都压上也没这个权力。——章正则没有真的把胡述李暮赶出去正是因为他们是支委会成员,至于计裘,好吧,他代表谢泽国委员出席!
章正则凝视林放半晌,问:“你真的不想上学?”
林放无语。御史大人你太直接了!
有人打破尴尬,李暮放下笔,第一次抬头,和章正则来个两两相望,“差不多了。”
章正则没有说话。
胡述配合,转过身,“什么差不多了?”
“本次支委会会议记录差不多了,还差一个处分结果就可以了。”
胡述拿出书记的样儿,亲切询问:“章委员?”
章正则已经问到了结果,没有拖延时间的意思:“邢东程免于处分,党内教育一次;林放给予党内口头警告处分一次。”
计裘无语问太阳:是谁说章正则刚正不阿的?搞政治的人就没有正直的。所谓的好官是指那些把国家利益人民利益放在自身利益之上的。不涉及国家利益人民利益,自身利益就得到充分体现了。
李暮把结果记录下来,并迅速整理了一份上报校党委的材料。
胡述从另一个兜里取出临时支部印章,以锤击的力度敲了上去,一锤定音。
全身而退的邢东程没有丝毫觉得可高兴的,这通折腾又是白费。苦笑,其实从被撵上车到党校来时不是就开始认命了嘛,没事,失落总是难免的,一分钟后爷还是条好汉!
振奋振奋jīng神,一抬头,李暮正在看他。——邢团长低头继续失落:(林放有气无力,都趴在桌子上了。好吗,折腾了半天,就得了一个警告,还是口头的。警告至少一年内不得在党内提升职务不得向党外组织推荐担任高于原任职务的党外职务,这口头警告算什么?说是党内处分,其实压根不在党章和处分条例里,完全就是在混淆概念,妈妈的,欺负老百姓没常识啊。
语气跟要被枪毙五分钟似的,林放询问:“球球,还有胡说,你们怎么回事?”也该他问问了吧。
胡述对他的提问有点意外,也有点意料之中,考虑了一下决定说实话:“那天我和球球去我们驻京办看宠物,被人堵个正着。”他是被动的,他两面都不想得罪。
“球球呢?”
计裘尴尬,是真尴尬,“我是本地的,总有几个认识的人。”苦啊,认识他的和他认识的,其实我就是一个shòu医啊。找挡箭牌,“那天堵胡述的人里,也有认识的。”
林放都想哭了,哽咽的问章正则,“那你呢?”
章正则倒也坦dàng:“还没有人找上我。”
林放悲痛的捂住脸。没有人找上章正则,但是章正则在秉公办理的原则上从轻发落,大大违反了言官尤其是章御史这个级别的言官逮到就一口咬死死不松口的正义qíng怀。由此是不是可以联想,章正则纵横江湖犯人无数,但至今还没被人弄死其实是因为他背后有靠山靠山的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大的“林”字?!
邢东程同qíng地看看林放,觉得自己的心qíng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