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杀!保护他们不被捧杀!”
……
邢东程摇两摇再次栽倒。
胡述端着两碗茶僵在厕所门口。——没错,414的茶水都是在厕所烧的,因为我们没有厨房,也==。
林放搂着麻将扒桌子上了,计裘傻呵呵和李暮对视。
章正则和谢泽国从李暮开始问话,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很安静!十分的安静!所有人都像在表演行为艺术似的静止不动。
直到胡述觉得手上的两杯茶越来越重几乎要托不动了,——他奶奶的,那几个货都是无负担的!——伟大领袖胡书记直着腿迈到林放这边,重重的把茶杯砸在桌子上,然后一步跨进计裘和李暮之间,在李暮不得不把怎么看怎么像是调戏占便宜的手缩回去后,接茬托起计裘的下巴,一口浓茶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计裘被呛到,大声咳嗽。
李暮起身,回麻将桌,“章正则,该你打了。”
“哎呦我的命。”林放一下子就活过来了,焕发出今天一天都没有过的jīng神。
章正则抬眼看李暮有十秒钟,拿牌:“六筒。”
谢泽国拿牌,“二筒。”
几个人一张一张的打下去。
邢东程回过神,也不关管胡述和计裘,——坐着的人整个头都几乎埋进站着那位的怀里了——,走到章正则身后看牌。
这一局打的飞快,最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吃或碰的,同志们似乎都憋着一股劲儿,每张牌仍在桌上都掷地有声!
邢东程忍不住提醒,“再不开糊就要huáng了。”
没人理他,继续抓牌打牌。
轮到谢泽国抓牌了,邢东程有点抓耳挠腮了,直接捅章正则,“不出手了。”
章正则不领qíng,“滚蛋。”
谢泽国打;“三条。”
没人要。还有最后四张牌,从李暮开始依次一人一张。所有人扣牌。
“你怎么就让他huáng了呢!”邢东程大感可惜。
章正则理都没理他,站起来,一句话没有提脚就走。
谢泽国也站起来,朝李暮点点头算是示意,也走了。
“我送他回去。”胡述拉起计裘,出去时还不忘把门从外面带上!
人去茶凉。
走不了的三位突然有一种难兄难弟的感觉。——由此可见李暮同志相会第一天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邢东程摸着章正则留下的那副牌,“他们是那样,那咱们仨算什么?”
好不容易玩了一把还huáng了的林放唉声叹气,“学校比咱们更想知道。”咱仨是意外,是后娘带来的!
李暮思维开阔:“换句话说,他们那些规定其实不是给你我制定的。”如果是这样,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退一步,行事就会方便很多。
转向林放,“他们是怕被人围杀、捧杀,至于你,把你送进来除了你们家想你归回主流外,最主要是怕你在关键时刻搅局,不得已把你圈养吧。”
林放玩手里的色子,“而你进来是因为天煞孤星的名头太盛,没有背景却在别人出纰漏的时候每一次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人,被塑造成政界的jīng英为民的英雄以转移大众对真正的失误和错误的注意力来掩盖真相一步一步高升的人,有人力挺但也挡了很多人路的人。你来这里是挺你的人让了步还是被你挡路的人让了步,我到现在还没有看明白呢。——顺便说一句,徐处长今天被段老先生单独约谈了大约十分钟,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差咬碎酒瓶子和着血泪吞了。”你摆徐胖子一道的阳谋圆满成功了。
李暮面不改色,“你已经看得很明白了,只有一点,为民英雄不是塑造出来的,是人在艰难的环境中一点一点gān出来的。”
林放放下色子,有点讪讪,“等小张那孙子再多递点消息进来我再做评估。”靠,以为已经摸清李暮的路数了,没想到人家一句话自己又动摇了。
李暮伸手拍拍他的手,“应该的。”
俩人的手相握一会儿,一起扭头看邢东程。
林放咧嘴,“你是因为……”
“打住打住,老子的事儿和你们没关系。”他娘的这两个货怎么不去当克格勃,留在党内太他妈làng费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