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呻吟著慢慢试著睁眼,然後一片差愣,完全陌生的环境,天花板不是他的天花板,chuáng不是他的chuáng,还有那面大得离谱的电视墙,完全欧式的家俱,他可没那钱烧得如此奢侈。
随後他看到了张闻源,他站在门口,手里拿著电话在说著话,眼睛却看向他。
医生想起了昨晚的话,看著他说完挂了电话回看著他,面无表qíng地又打量了四周一翻说:“律师的灰色收入是不是已经让你成为富翁了?”
张闻源闻言笑出了声,走了进来,坐到他身边,把旁边的水杯递给他,摇了摇头。
遥记当年,他们还是穷学生时,俩个人又从来都是大手大脚的人,某次纪念日送往对方礼物他们只能啃馒头度日,当时张闻源就感慨地说:“当律师好啊,我一定要有灰色收入,要不,养不起咱们……”
医生当时说:“那我得改行当警察去,抓你这种人特别有成就感?”
“什麽成就感?”
“可以玩制服……”医生舔舔嘴,一脸向往。
尔後被他压住,提前制服了一把。
他笑了笑……回忆居然还没忘却?记得这麽清楚……不过也是,他身体好著呢,不像黑无常那样,估计如果没提前死翘翘可能病到最後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想吃点什麽?粥?”张闻源却绝口不提过去,他摸了下医生的头,“今天要上班吗?”
医生微一偏头躲过他的手,看著他,没有说话。
“下午是吗?”张闻源笑笑,没有掩饰知道医生具体的上班时间,“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帮你请假。”
“谢谢。”医生让自己假假地笑了一下,“能不能给我一下电话……”这时十万只蚂蚁在他脑袋里横冲直撞,确实不适合上班。
他打电话,拔姚涵江的号码,说:“给我做醒酒汤……”
“在张闻源那?”姚涵江说。
“是。”医生看著张闻源,张闻源也同时在看著他。
俩个人同时都高深莫测,却没有尴尬,对方都在想什麽打什麽主意?他们已经没有当年那样理解对方了。
张闻源突然开口,说:“你昨晚说的,是不是真的?”
医生脸部僵硬,他无法让自己的表qíng自然点,只能收起假笑继续面无表qíng。
“那代表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张闻源不以为忤,很自然地说著。
他是律师,厚颜无耻打蛇上棍是他的本能,你所能做的就是点头……点下头就可以了。
於是,医生忽视心里那突然涌现出来漫天漫地要把自己掩埋的痛苦bī著自己硬生生地点了下头。
点完头,他撇过头把头全埋在枕头里,声音又小又低,“姚涵江来了再叫我。”
PS:H怎麽写……不知道……咳……
这不是清水文麽……唉。
再嚎下票票,爬走……
刺心之宁失我qíng二十三章
刺心之宁失我qíng
二十三章
姚涵江来了,医生第一句话是“带我走”。
他们下了电梯,张闻源还站在他们身後,医生捧著垃圾筒吐了个天翻地覆,然後他死抓著姚涵江的手,没有哭声但眼泪纵横,“我恶心。”
姚涵江抱著他,沈默了一下,说:“那咱们不试了。”
医生抱著他,眼泪不停地掉,“真的,太恶心了。”
回头太恶心了,这麽对待过自己的人,怎麽可能再开始?就算他爱他,又如何?不是什麽事都可以再来一次的。
“我们回去。”姚涵江半拖著他,成熟的男人脸上一片死灰的静默。
有些过往,真的无可救赎吗?如果不能,那麽就不要了吧,就算剩下的时光里都会爱无能。
他不该bī他的。
“涵江……”医生依著他,抬起睁不清楚的眼睛,“你要幸福。”
“我不能,但你得能。”他死死地抓著姚涵江的手,bī他答应。
姚涵江完全静默了下来,看著他……看著远处的听他们说话的张闻源不蹲下了身子,捧著腹部一脸痛苦地看著医生。
姚涵江半抱著他往前走,没有言语。
“答应我……”医生的喉咙嘶哑得已不成声音,他抱著姚涵江,死死的扣著,他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啊,他们这麽些年彼此相扶持了过来,他不能得到幸福,但他必须,那个小男人多麽爱他,是多麽爱他啊,不要会溜走的,就像……他的幸福一不小心就被溜走了,他抓也抓不著,怎麽抓都抓不著,连回头的理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