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涵江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头仰著看著天空,说:“德子,得坚qiáng……都这麽多年了,再熬熬也就过去了,你不行,我还陪著你。”
医生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崩溃地死抓著他的後背,在他的胸前如濒死的动物一样呜咽地哭了起来。
张闻源在几步的不远处,看著医生,泪流满面。
姚涵江低下头,冷冷地看著他……如果这泪流得早一点,就算分开不在一起,他又怎会把爱的能力丧失掉。
他离开得那般残酷,以至於後来的时间里对於自己的感qíng德子总是潜意识的拒绝,不能再和谁在一起。
老板病人上门送酒时,看到了姚涵江,也见到了沈睡中的医生。
他看著苍白孱弱的医生,姚涵江说了一句,“见了旧qíng人。”
老板病人苦涩地笑著,哑著嗓子问姚涵江,“何必呢?”
“他走不出去……”姚涵江依著窗口抽烟。
“我也不行?”老板病人一脸希翼。
姚池江看著他,说:“你知不知道,他还留著他七岁时他爸爸送给他的玩具飞机?他收到的每一样礼物都保留了下来……他是个念旧重qíng的人。”
老板病人低下头,脸色刹白。
“可就是这个人……为了那人,离开了自己的父母。”姚涵江笑笑,烟头烧到了手指也没见他动,“然後,他什麽也没得到。”
姚涵江喃喃自语般说著,“牺牲了一切,什麽都没得到。”
“他渴望救赎,但他也明白自己已经得不到救赎了,只能把一切藏在心底,直到死去。”姚涵江闭起了眼,烟头在指间掉了下去坠入了地,什麽也没剩,只余一地的烟灰。
PS:倒数第七章……
刺心之宁失我qíng二十四章
刺心之宁失我qíng
二十四章
他笑笑,然後低下了头。
他走到门边,问姚涵江,“如果我等他,会怎样?”
姚涵江看著他。
“他这里还没没长大……”他指著自己的心脏,“他拒绝长大,我想在他长大时回头,我就在那等著,他会开心的。”
姚涵江抿著嘴一语不发。
“你说会不会?”
“一个人没有很多年的……他是,你也是,我也是,有时候有没有感qíng这个东西都没关系,人到了一定时候也会找不相gān的人过下去的,但他不会,他害怕与人在一起生活,他已经没有勇气跟谁相处,别为他耽误了你。”
老板病人没有回应他的话,低著头,然後他抬头,眼睛里都溢满著苦涩,“有次他喝醉酒,抱著我极至温柔缠绵地吻著,我都在想,如果他爱我,多好。”
“我都不会让他伤心的。”他望著墙壁,摇著头,“真的,一点都不会。”
真的,一点都不会。
而你,却为了那个伤透你的人失去了爱的能力。
姚涵江坐在椅子上,抽著烟看著沈睡的医生。
光线透过百叶窗she了进来,外面晴空一片。
楼下的人已经站了两天了。
他却还没有醒来……偶尔醒来,喝点水,继续睡。
跟那次qíng况何其相似,没有自杀成功,他一天天不分白天黑色昼夜睡著,直到内心的堡垒再次雕砌成功,他才慢慢清醒。
姚涵江没有bī迫他清醒,替他休了一个月的假。
他头一次出门倒垃圾,张闻源坐在长梯上,头发凌乱,脚边的烟蒂围成了一堆。
“他怎麽样?”他走到在塞垃圾袋的姚涵江旁边。
姚涵江顺手从裤袋里掏出个东西往他方向一摆。
张闻源接过,“这是什麽?”他看著手里的光碟。
姚涵江把垃圾袋塞好,回过头面无表qíng地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从他身旁走近。
张闻源在他背後哑著嗓子问:“这是什麽?”
昏暗的灯光里,赤luǒ著上身的男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几个小时都如此。
後来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抽出放在枕头下的东西,那是一本相册,男人看著照片脸部僵硬,然後看到某种照片,好像有水打湿了它,他用手细细的擦著,脸孔慢慢地变得悲伤起来,然後绝望,只不过几秒,他突地抱著头往墙壁上撞,一下二下三下四下五下,不过十几秒他就连撞了好几十下……猛烈的撞击就算无声,也似乎能听到那尖锐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