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chuáng头的人,男人依旧无波无绪的看著窗外,一天一天的,他就这样打发自己的时间,或许在他每年离家的漫长旅行中,他都是这麽让自己的思绪漫无边际般打发时间吧,什麽也不做。
他在等什麽?等生命自然结束?在结束之前让它无动於衷地逝去,一点也不想做什麽。
改变他是不可能,他都是为他改变的,让他为他?他们的关系已经决定了他们的主附地位,而他亲爱的收养人从未给过他一点可以影响他的权力。
看似平淡的男人,心,却是最硬最冷酷,一点让人推动的机会也不给。
他僵持著,不叫,只看,等著他自己走出他的世界,不管有多长,他都等,有耐心地等著。
最终还是门铃响了,邵行德进来,看见他:“怎麽又回来了?这才走几天啊?”
“吃饭了没有?”袁志成往回走。
“没……”邵行德大步走到餐桌旁看著桌上的菜色,“我这不来叫涵江的,他肯定记不著吃饭,跟老年痴呆似的。”
他回头,看著卧室里透过大窗台完全洒了进来的阳光,还有那张在阳光里就像块冰雕的脸,把手里刚捏著的排骨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又发呆上了?”
他困难地咽下满口的ròu,喝了口水,转脸对袁志成说:“要不你移qíng别恋吧。”
刺心之渊渊长江03
渊渊长江
03
袁志成点点头,又坐下看台词。
“你这是答应了呢还是没答应?”医生挑眉,一脸的无聊状。
袁志成抬脸,“你先吃吧。”
邵行德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笑著走著去厨房拿碗了,这俩个人,他管得太多了,现在已经管不过来了,他现在无非也就蹭蹭饭。
医生的动作过大,扰乱了一室的静默,袁志成看著姚涵江看向了客厅,然後下了chuáng消失在死角里。
那是浴室的位置,袁志成安心了下来,至少,等会可以吃饭了。
姚涵江送了医生下楼,看著车子离去抽了根烟才上楼。
他看到袁志成还在慢慢吃著饭,一口一口缓慢地吃著,边还看著台词本。
他走了过去,把本子给合上,淡淡地说:“吃完再看。”
袁志成“嗯”了一声,拿起碗专注地吃了起来。
“菜凉了……”半晌,姚涵江看著他憋出一句话,不知怎麽地,面对现在这样的小孩,他总觉得越来越哑口无言,不是不能沟通,而是一张嘴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他都不像以前那样似有似无地表露出失望了,完全藏匿住了,像他对他怎麽样他都无所谓,只要他不要他走。
这种姿态,让姚涵江深深地感觉到无力。
姚涵江拿外套时,袁志成跟在背後,拿著一件薄外套说,“外面不太冷了,你穿件薄点的。”
他伸出手撑起衣服,让姚涵江穿。
姚涵江伸出手,套袖子时说:“你要不要一起?有时间没?”
袁志成点头,说:“好。”
姚涵江打开门,看著穿著单件毛衣的他,“要不要加件外套?”
袁志成微微地笑了,他摇摇头,补充道,“我去拿个墨镜。”
姚涵江看著他的笑有点愣,点了点头。
小男孩真长大了,笑起来很好看,也很有吸引力,难怪外头那群人都这样喜欢他。
习惯餐後会出去开车溜一个小时,漫无目的的开,开到哪算哪,然後再打道回府。
姚涵江gān的事都不怎麽靠谱,还好他有的是时间,还是孤身一个人,gān什麽都不需要理由。
也许不是孤身一个人,只是,那仿佛不存在自己也把自己当透明的那个人,也不会gān涉他就是。
他们俩一直都安静地坐在车里,谁都没出声,几十分锺的静默後,姚涵江说:“去城外吧?”
袁志成看他,说:“好。”
“赶得及吗?”他问他的工作。
“没事,这两天是休假。”
袁志成把窗户打开一点点,拿出烟点上,放到姚涵江嘴边。
看著他把烟嘴含进口里,指尖像不舍地在嘴角触动了两下,怕受责怪一样,又赶紧收了回去。
姚涵江侧头看他,不像伊甸园那对天真男女一样的懵懂,袁志成是清醒地知道自己受不了诱惑,倾过身在姚涵江含烟的嘴角轻轻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