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哼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生日的是别人,但做牛做马忙的却是他家何暖阳,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李庆的死德xing关凌早习惯了,当没看见,自个儿去倒了杯水过来喝。
商应容一直坐沙发上,眼睛看著关凌,但不说话。
英俊冷酷的男人坐那存在感很qiáng,但关凌看了他十多年了,自有他一套选择xing无视的方法,所以哪怕商应容一直盯著他,他也能神态自若地做著他的事,哪怕眼神不小心对上,他也能回以微微一笑,自然得很。
关凌在何暖阳家吃了稀饭,没打算再呆了,得把煞星给带回去了。
临走前,何暖阳犹豫著要给他一堆吃的,但关凌朝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也就算了。
何暖阳亲手做的东西,他也只乐意给他最亲近的人,如果是便宜了商应容,那还是别的好。
表面上,他大方周到,但私底下,他跟关凌xing格其实很相近,亲疏很是有别,真正最好实用的东西都是给亲友的,而那些不切实际又花俏的,他们相当乐意表现给那些需要它们的人看。
他们这种人对喜爱的人真正的好,都是不拿出来说道的。
何暖阳见关凌生日都不带商应容,也就知道商应容跟前段时间一样没戏,所以他也就没把商应容当自家人。
跟以前一样,商应容始终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哪怕以前是商应容不愿意进来,现在是他们不愿意接纳,虽然xing质不一样,但本质却是一样,那就是关凌跟商应容成不了一个人。
商应容是自己开车来的,关凌坐了他的车,靠著椅背频频打哈欠,他还是有点没睡够。
车开到一半,车里终於有了声音,商应容先开了口,他淡淡地说:“昨天过得好?”
“嗯。”关凌懒洋洋撇头看他一眼,点了头。
“我不来你很高兴?”
“你哪年来过啊?我们上了十几年chuáng,你哪年有清楚记得我生日过啊?今年是谁提醒你的?洪康还是唐浩涛?”关凌听也他话里带刺,好笑看向他:“今年倒是要来了,就不许我朋友不喜欢你啊?”
“你哪个朋友不喜欢我?”商应容嘴边有挑起了点冷冷的笑。
“多了去了……”关凌笑著说著,只是他明明带刺的内容让他带著温柔的声音一说,温和不刺耳。
“不是因为陈溪米?”商应容gān脆说了出来。
关凌笑出声,伸出手,摸了摸商应容的脸,想了一两秒说:“多少有点,虽然说我说我给我们再一次机会吧,可那也得你配合不是?你不配合,我当然觉得你不值得,日子不是我一个人想好好过就过得起来的。”
说著,他靠近商应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腿,“我们就这样过吧,没什麽不好。”
商应容没再说话,只是脸完全沈了下来,黑成了一片。
关凌熟视无睹,反正犯规的不是他,他不计较已经是大度。
他已为商应容牺牲了他能够牺牲的,已经到了底限,再下去可就不行了,商应容也最好明白,现在不是万事都是他说了算的。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他要的东西,他现在不是他的天,也再也成不了他的天。
陈溪米那边的事,除了那天车上的电话,关凌一句话都没再问过,商应容怎麽处理的他也不关心。
韩家的事经过姜虎这麽一糊弄,再加上韩家也有了新的别的忌讳,暂时消停了一点,关凌也就闲了一点下来,加上洪康比以前还要对他坦陈,有些事他处理起来也比以前快,所以现在一天下来,他也没多少事要忙了。
他自然也不怎麽去容广了,早上和商应容吃完早饭就去睡回笼觉,下午起来要麽运动,要麽出去逛逛。
商应容每天都有二到三个电话,无非是问他在哪,晚上要吃什麽菜,关凌无一不老实应答,商应容说什麽他就答什麽。
他现在都不怎麽跟商应容生气了,把他当个真正的老板伺候著,这种方式一执行,关系居然也轻松了起来,关凌也不觉得跟商应容相处有那麽难受了。
你怎不可能在老板身上要求除金钱以外的回报吧?
他是老板,要求你是理所应当,你做好本职更是本份,这麽一想,关凌居然也在这段关系中间图得了几分自在起来──每个当职员的,都自有一套自得其乐的方法,要不在这麽漫长的聘用期间怎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