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没关系?”何暖阳心qíng恶劣,收敛了多年的戾气也快要出来了。
旁边李庆见他快要发脾气,伸出手,拿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何暖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来,神qíng就又好了一些,比较冷静地看著关凌,示意他说话。
“我确实不太知道他怎麽想的。”关凌也烦躁,电话里他知道商应容去医院了他没什麽感觉,他就是觉得商应容这麽闹下去会把他们都闹成个大笑容,而且,他为什麽这麽闹,关凌隐隐约约知道点他是怎麽想的,但也不敢确定原因。
他再了解商应容,毕竟他也不是另一个商应容,不能完全明白他那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麽屎。
“疯了……”何暖阳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又偏头低下把李庆身上的毯子拉紧了点,心疼地问:“疼吗?”
李庆好久没得他这样的温存,本是bào躁的男人竟然看著他傻笑,连连摇头。
何暖阳摸了摸他的脸,朝他笑了一下,回头对关凌说:“你打算怎麽办?”
关凌笑了一声,没直接回答,只是说,“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们,放心吧。”
何暖阳因商应容打伤了李庆愤怒得很,听了点头说:“最好如此,关凌,我向来觉得你能处理好自己的事,这次也一样,但李庆这次受了伤,我也说几句不好听的,十多年了,你也别让他再欺负你了,爱qíng爱到最後不都是想要找个喜欢的伴过下半辈子?可你觉得他会给你你想要的下半辈子?你别老想著爱人做不成至少也得是朋友,世上没这麽好又便宜的事,这世上有得是人不知道分寸得寸进尺,商应容对你恰恰好就是那种人,我也不说这事是商应容错了,坦白说了,我也觉得这是你自己种的因,你缠了他十来年缠出了现在的果,你最好是想办法去解决它,而不是逃避,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何暖阳最终还是因为李庆受了伤发了飙,关凌只得听著,听完之後点头说:“我知道了。”
李庆这时候过来拉何暖阳的手,何暖手冷著的脸也缓和了些,他握住李庆伸过来的手,又对关凌说:“你是看著我跟李庆过来的,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李庆一直拿我当命,如果不是我把他也当我的命,我能跟他撑到现在吗?我们都心疼彼此是因为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明白地知道对方爱自己,生活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的独角戏唱不了一辈子,不管跟谁生活,你都要找个跟你qíng感上旗鼓相当的,别去够那些不是你的人,够不著的,只会làng费你时间。”
关凌惨笑,“我知道了。”
何暖阳也见不得他笑得这麽惨,起身把另一层毯子裹到了就穿了件白天穿的T恤就出来的关凌身上,说:“你们坐著,我给你们去煮奶茶。”
关凌在何暖阳家坐了一会,然後跟著何暖阳带著李庆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出了医院後,关凌对何暖阳说,“我先走。”
“去哪?”何暖阳问了一句。
“迎面直击惨淡人生的要害……”关凌微笑,说得轻松。
何暖阳也笑了笑,点头。
大家都是从年纪轻轻混过来的,欢声笑语底下藏的那些暗晦与辛酸都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
还能笑,说明人身上还有点力气。
当然,那力气是大是小,能不能把难关撑过去,那就要看那个人的毅力了。
何暖阳觉得关凌没那麽好被打倒,除了他一直想qiáng求商应容的爱qíng这点外,关凌一路走来都表现得可圈可点,他能力没有那些一鸣惊人的人杰出,但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像他这样,什麽背景也没,就在三十岁多一点的时候,就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有著不容小觑的资产还不被身边人重视与知晓。
商应容还看不起关凌,要何暖阳说,商应容的眼睛放在关凌身上简直就是瞎的,哪有一点像那个在谈判桌上诡计多端的容广老板的样子。
关凌在车上打了电话给商应容,那边接起他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
“家。”那边的声音很冷酷。
“市中心。”
“嗯。”
“我这就过来,我们谈谈。”关凌说完就把车开向了那边,中途他下了车去了趟便利店,买了包烟。
他进了商应容家时,商应容家很多人,全都看著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