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守跟我妈去了美国,在那里继续他的大学,被我妈看著,我至少不用担心在这非常时期他会给我闯什麽祸。
连系了以前跟我一起混的哥们,现在单gān的电脑天才林简过来。
他一见面就围著我打圈圈,转了三、四个圈就耐不住地问我:「能不能问你个事……」我点头,微笑解惑的样子。
「你跟他妈的聂闻涛什麽关系?」
我把那句话到嘴边的「我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给咽下,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啥?」林简扑通坐下,双脚在地面点著,抱著脑袋:「疯了,疯了,聂闻涛搞什麽,非得一个劲杀了那叫什麽李的……」猛然抬起头问我:「老大,你真的被那姓李的杀了……」我一脚踹过去,咬牙切齿,「你看老子现在是死是活?」林简哭丧著脸:「别踢我,我都三天没睡了,从你墓地回来我就被聂闻涛拿枪顶著脑袋,gān了三天活一个锺头都没睡,刚刚睡下你就跟我连系,我还以为我在作梦……」把他扔到地上,用脚踩住他脖子,用力揉两下,「疼吗?」「疼。」
「作梦吗?」
迟顿了两秒:「不是梦。」
「靠。」
放了他,抽了根烟点上,「聂闻涛叫你做什麽?」林简揉著脖子站起来,「老大,你确定你这几年没瞒著我们跟聂闻涛化敌为友?」我挑眉:「怎麽?」
「你死了聂闻涛比死了爹娘还惨,这阵子跟疯了似地查你在B城的事,还聚集了不少好手,说要把姓李的搞垮。」「这些年我连你们都没连系,哪来的时候跟他化敌为友去,吃错药了他?」我也挺诧异的,这聂闻涛以前一见我,两眼通红得恨不能马上在我身上捅十刀才舒服的样子,偏偏又奈何不了我;就带著他那帮贫民窟的小混混挑衅完我後,身上挂著两块破布找个垃圾场待上一夜,身上那些伤更是不可能处理。
可每次这样他都还乐此不疲的找我的碴,以前我就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尽管以前他穷得连顿饭都吃不好,更别提有药吃……「谁知道……」林简两眼无神,「我现在就想睡,老大,找我什麽事?」眼睛都快闭了他。
「刚才围著转的那劲哪儿去了?」我踢他。
「我累……」
「你查了李越天什麽?」
「资料在电脑里……」昏昏yù睡的声音。
「给我……」
「在聂闻涛那里。」
我一脚再用力踹过去,「你不是电脑不离身,身不离电脑的吗?」林简疼得一激灵,稍清醒了些:「我这不赶著来见你,聂闻涛不放人,我只好把命根子当人质了。」语气委屈得像老子jian了他。
看著他,我哑口无言。
怎麽我认识的这些人,这麽些年,谁都没长进?
林简被我踢回了聂闻涛那,不管聂闻涛打的是什麽主意,就他现在的行为对我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想玩就由得他玩好了,管他是因为什麽。
有些我在想,绝望跟qiáng韧在一个人身上要如何体现才能显得完美?有时候人无从判断,这两种qíng绪很难在一个人身上出现。
但李越天是那个中枪後被人抛在海中还能游回岸边自救的人,他不像我,为所谓感qíng能放弃一切,他活著有太多理由了,断断不可能为我伤心绝望太久。但我怎能「舍得」让他把一切隐藏起来後再佯装无事继续活著?
所以三个月後,当我知道李越天回到他遭到国家部门检查的公司重新掌舵时,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判断力鼓掌一番。他总让我惊喜,恢复力太qiáng悍,也不得不让我的算计一步一步地实行。
他所谓对我的爱,敌不过太多东西,但总是有办法讨回公道的,不是吗?
林简火烧屁股般从B城再次赶回来,他上个月就跟聂闻涛一行人去了B城,这次一进我门就惊骇万分地问我:「老大,你确定聂闻涛真的跟你没有一腿?」我甩他一冷眼。
「哦……」林简歪了歪嘴,「聂闻涛那家夥跟李越天打了一架,人都没碰著就被李越天手下给收拾了,气得他那帮手下现在在B城一个劲的大嚷大叫,都傻了那群人……在人地盘上也不知道用脑子……」林简一脸鄙视,他从来都不喜欢聂闻涛,尤其在聂闻涛拿枪bī著他gān活时更是痛恨他。
「L市的地盘现在聂闻涛有几分?」
「四分。」林简回答:「五分还是在吴家手里,另外一分都是一帮人在乱窜乱跳,成不了气候……老大,你要出山?」停了手里点烟的动作,他严肃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