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了下手臂,「不,我现在是一名黑市人口,哪能上得了台面。」林简躺在沙发上,翘著腿一口烟一口酒,「老大,要我做什麽你说句话,别把我蒙得云里雾里的不清楚,我没你聪明,你那心思我拿不准……」「你现在不正在帮我办著事……」林简是我信得过的一人,当初我在他继父的棒子下救了他出来,他欠我一条命;後来他跟我混,我保他学有所成并且不过以前那在bào力之下还三餐不继的日子。
我对他有恩,而他打架会站在我前面半步,有次他替我挡了一刀擦著血说:「老大,哪天也许你自己都能背叛自己,唯独我不会。」我说离开L市,不会连系,他耸耸肩,说,老大,你永远是我老大,你说什麽就是什麽。
我回来要他做事,他不说一句话,不管人在哪里都会想尽办法帮我办事,真正的兄弟是在有必要的时候用来相互帮衬的,并且我这人护短,讲义气的人也免不了这个气息。
吴起然也是如此,所以不管我做事多没脑子多荒唐,冷嘲热讽之後还是会护著帮著,大家不是一鼻孔吸气,但是那口吐出的恶气却是相同的。
「那人是谁?」林简问。
「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你只要帮我查李越天公司的事就好,嘴巴闭紧点。」林简耸耸肩,满不在乎地点头,满头的长huáng发盖著他眼睛他也不嫌看不见,「是,老大。」我只有不长的时间,美国那现在有全新的身分等著我去认领。所以,我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把所有的过往都了结,於是在我「死」後的四个月後,我又一次去了B城。
在L市我可以算土霸王,在那里我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家族朋友连城的关系网在那里奠下的百年基业,除非是L市全部颠覆,要不没人在那里能撂倒我。
但在B城,李越天就是那土霸王,要在太岁爷上动土,不是有一点能耐就可以的,瞧瞧聂闻涛那下场,让人冷嘲。
凭著一股气就认为天不怕地不怕是个地方就能让人闯?
我从小就没这个概念。我所得到的教育,就是永远不要小瞧有背景的人士,一层一层套著的环扣,不会让一段权力轻而易举就能瓦解,除非你能从根拔起。
但李家的枝叶庞大,根系太深,从根拔起,异想天开。
但我要的不是拔除李家的根,我只是想在李越天身上讨回一些东西,这也很难,但还是有办法。
B城里安全的地方不好找,吴起然认为这是我自己的事要自求多福,李越天最近盯吴家盯得紧,他不好用他的势力帮我在B城弄太多事,林简倒帮我找了个独门别墅。
问他怎麽想的,他说,「老大,我不敢想你住小巷弄的样子,你他妈的当初去我家站一会都要回去泡香jīng澡。」我告诉他:「我不挑剔好多年了。」
林简撇嘴:「您还是住著,这里有个地下室,上面住我,下面是你,总算让我逮著机会高你一筹了。」我好心提醒他:「谁都知道你以前跟我混的。」「但谁都知道你死了。」然後林简一脸的忍不住厌恶:「而你的老qíng人聂闻涛拼著命要帮你报仇。」我沈默,然後暗骂了一声,问他:「你说,当年怎麽就没瞅出那小子对我有那心思呢?」林简到B城至今看了几场聂闻涛的好戏,并於昨天在跟李越天的再次对峙上,亲自耳闻了聂闻涛对於「王双唯」这个人的感qíng,打电话给我表达他的意见,认为聂闻涛纯属是一只吃饱了撑著没事gān的癞蛤蟆。
他不屑地说:「就他,老大,不是我说,我对姓李的恨不得捅上几刀;但我也不得不说,他跟李越天还差上几档……动不动就意气用事,被李越天逗弄得跟一傻子一样……」而远在B城千里之外的L市,不到一小时之後,就谣传聂闻涛以前跟我有一腿的消息,尽管他们完全抹煞了我以前跟他一见面就要见血的事实,但谣言还是传得不亦乐乎,当夜我就被吴起然扒出来狠狠地嘲笑了一翻。
我只好gān笑两声,林简自被聂闻涛用枪bī著脑袋後,对这个人感冒得很。
而我,著实不知说什麽才好,怎麽想都想不出聂闻涛怎麽会对我有意思,以往那仇恨的眼神是怎麽装都装不出的,妈的,难道那些年头看走眼了?
我说我不至於那麽不解风qíng吧,我一向对於那些偷偷摸摸暗瞧我的小姑娘的小qíng思都心知肚明,而L市除了吴家的那两变态,都是堂堂正正打架泡马子的好少年……我没泡,是认为L市没有让我心动的人,我这人一向宁缺毋滥,也不怎麽喜欢同流合污……虽然那可能说明我有当GAY的潜质……靠,这都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