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_作者:空梦(67)

2017-09-08 空梦

  「好。」那个男人用前所未有的语速跟我说。

  我揽住被子,手机被我狠命地捏在手中,然後扔出,黑亮的手机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落下地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壳碎机亡。

  是谁说的,伤人八百自损三千?真他妈的对,多没出息的我……我埋在枕头里笑,终……还是觉得自己可悲了。

  王双唯呐,看看,你以为你多珍贵的qíng爱,在别人眼里,只是场无理取闹的戏码;你为之耗尽的岁月跟热qíng,也只是作为证明你现在不能真正洒脱的证据。

  流著血抱著我的男人不见了,世上只是多了两个纠结的灵魂。那些快乐甜蜜,那些愉悦心灵跟灵魂的qíng感全都不见。

  不见了。就这样,眼睁睁地,我看著它不见了。

  我的痛苦,最终还是只有我自己能知道。

  报复?毫无意义,他还是不懂我伤得有多重。

  让他更爱我永远不能遗忘?那也是场笑话,只能让我更看清自己为他荒废了些什麽,连那些不曾想过的不曾清晰过的东西也日渐明朗起来。

  不是不爱,不是爱得不深;而是,他,还是学不会好好爱我。

  他不懂爱。不懂如何爱我。

  一开始的错误,事尽如此,我又如何再去否认?

  我要对自己好一点,我舔著伤口朝著温暖的地方栖息,我还是个男人,手机坏了我打室内电话,那边忙音,我一个一个数字的按著键,时间好慢,过了好久那边才接起:「谁?」bào怒的声音。

  「呵呵……」我笑。

  那边沈默,然後说道:「我来接你。」又说:「少喝点。」我打著酒嗝,摇摇地上打滚著的四、五个酒瓶子,再看著倒了半瓶在chuáng上的一八五六年分从酒窖里偷拿出来的红酒,我点头,「好……」头一个收势不住,打在了chuáng头,发出撞击声。

  「你怎麽了?」那边那个男人快迅地问。

  「没事,呵呵,」我止不住笑意,很有礼貌地说:「那就这样,明天你来接我,晚安。」电话从手中垂落下去,我无力再移动我的头。

  朦胧间有人走进我的房间,摇著我,「小唯……小唯……」我睁半眼看著那个著急的女人,微微一笑:「妈,下班了……」「怎麽了?」女人很严肃,摸著我的头。

  我偏过头,「没什麽,喝多了,睡一觉就好。」「别任xing。」女人的手还要往我脸上碰。

  我再次闪过,对她说:「妈,我没醉。

  「让我好好睡一会,妈。」我敛去笑意,看著她。

  她走了出去,走前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关门前看了我一眼,然後离开。

  寂静的夜里,我抱著自己,清醒又痛苦,麻醉又心灰意冷。

  纠结。

  纠结。

  谁说的?

  伤人八百,自损三千?

  我还以为自己足够坚qiáng……

  可是,还是逃不过自舔伤口这一关……

  有人在摇我,而我脑袋里像是装了数十块砖头,每块砖头都拼命地往下坠,一路压著每根神经,让头疼痛yù裂。

  勉qiáng睁开眼,我妈穿著睡袍坐chuáng边一手摸著我的额头,一手推著我,我嘶哑著声音,说:「妈,什麽事?」我妈稍有点担心地问:「感觉怎麽样?」

  我下意识的笑:「没事。」挣扎著坐了起来,「什麽事?」「聂闻涛找你,在门外。」

  「哦……」我叹气,摇摇昏沈的脑袋,想起昨晚的事,该死的,谁说酒醉醒来就不会记得自己gān过的浑事?

  「几点了。」我呻吟著,眼睛往旁边找东西看时间。

  「五点半。」我妈说:「要不要让他进来,他在门外。」「哦,妈……」我起来,一手暂时残废穿不了衣,我拿著外袍哀求地看著我妈。

  我妈走过来帮我穿上,问我:「他怎麽在这?」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我。

  怎麽在这?还不是你儿子我昨晚发疯,然後有人陪著疯,从千里之外几个小时後出现在这里。妈的,我要是个少女真他妈的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我丧气地看著挂著托手的右臂,再看看那塞不进手空dàngdàng的袖子,叹气:「我叫他来的。」随便扯了扯头发,也不想看镜子里那副鬼样子,走到门口,按了键,对著监视器要死不活地说了句:「进来。」我妈跟在我屁股後面盯了半晌,最後转过身,「我帮你倒杯水。」聂闻涛推开门,就直直地站在那,看著我,没有表qíng的脸抽了两抽,眼睛陡地往内缩了缩,手放在门上忘了拿开,就那样石化了般站那儿,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