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过头带著他那一帮兄弟跟我打起架来毫不手软,而每次都是以他惨败告终。
把药咽了下去,看著云雨在玻璃上留下的痕迹,我淡淡地说:「什麽时候开始的?」什麽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在那段他用著野shòu般凶狠的表qíng面对我时的什麽年龄里?
久久没有回答,我回过头,他的眼已闭上,依旧是那般没有人qíng味的脸,剽悍又冷酷。只是眉间那紧揪住的深纹,却像已刻在那里太久,烙下了太深刻的痕迹。
他躺在那里,静悄悄,不回答不作声,可你一回头,他还是在你的身边。
真温暖,不是吗?你以为所有有关qíng爱的信念灭了,可它还是在你身边生长,用你一直不知道的方式在不知不觉间在最贫脊的土地长出并开满鲜花,而它的美,就在你绝望重生时回首间出现在你面前,美得让人窒息。
命运,终是待我不薄。
下了飞机,一坐上计程车,聂闻涛把手机开了,讯息声就铺天盖地响彻车内,只见他一个一个地翻著看,眼睛不停地在萤幕上移动。
不到几秒,他的电话就响了,他接通说了几句,就叫司机在边上停车,然後对我说:「我有点事。」他眼睛不看我,把钱jiāo给司机,又说了一遍地址,尔後视线又停在我那残了的手上,说:「小胖在那儿等你。」车子刚驶入聂闻涛那大仓库旁,小胖胖乎乎的双手就举高摇著,大大的胖脸上有著耀眼的笑容,车子一刚停下,他就打开了车门,笑著说:「王哥,你来了……」彷佛才两天不见,我又带著伤回到这里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他见我微笑点头就乐呵呵的去後车箱取行李。
我拿了个小的行李打算搬进屋,胖子手一翻,憨笑,「我来,你歇著。」歇著就歇著吧,不过看著那胖乎乎的身体在屋子里灵敏地奔来跑去,我禁不住还是多看了他几眼。在他把牛奶放我面前时我视而不见,只是问他:「你天天都这速度?」胖子点头:「事多呗,手脚要快点。」
我看了他那挺著的将军肚几眼,他跟著视线一移,然後豪气地拍拍了肚子,「这个啊,我吃得多,我一人能吃过我们厨房里八个小夥子。」我笑,连连点头:「厉害,厉害,怎麽,放假啊?这时候……」看著外面日正中午,「应该是酒楼最忙的时候吧?」胖子嘿嘿一笑,点头,「放假呢,放假呢……」说完就往屋子那边看,「汤这个时候应该加点姜了,我去看看……」说完忙不迭地走开。
下午的时候,家具公司送来套沙发,款式跟我锺爱的那种差不了多少,我一脚在地上一脚踩chuáng上甩著那只没残的手指挥著工人摆位置,妈的,刚我只不过靠近那工人一点就被踩了一脚,脚趾给踩肿了连鞋子都穿不了,他妈的真是流年不利。
沙发来了,然後就是电视机,我纳闷地问擦著汗水的胖子,「怎麽连部电视都没有?」胖子嘿笑两声:「大聂不喜欢这些东西,嫌烦。」我再看看四周的红砖墙水泥地,连个装衣服的柜子都没有,气势汹涌的拨了一个电话,也不管那边嘈杂一片:「他妈的你帮老子收这麽多衣服过来,让我放地上啊?」然後心满意足挂电话,好了,他没想到的我都帮他想到了,老子果然再过多少年这善解人意的本质也变不了。
胖子搔著头,看了我几眼,边笑边叹著气离开,去把门更弄开一点。
令人尴尬的时刻到了,我这厢刚神气活现地发完话,外边就搬来一个欧式白色衣柜,四个送货工人抬进来,胖子似笑非笑地过来拿送货单给我签。
我怒,骂:「靠……」笑著把单给签了,摸著下巴问胖子:「我怎麽觉得他有点闷骚,你觉得呢?」胖子咳嗽两声,说:「王哥,我那边忙去……」然後扭著胖屁股逃之夭夭了。
晚上聂闻涛回来,我正翘著我那腿正愉快地看著电视,旁边还有爆米花,可惜,没有酒,我也不好意思叫胖子去帮我买,怎麽说他也不是替我gān活的人,支使人家总是底气不足。
聂闻涛一进来视而不见我就往浴室走,走到半路又折返过来,盯著我的脚半晌,慢慢把视线移到我脸上,眉心皱得可以夹死蚊子了。
只见他看了我一眼,回头稍扬高了声音叫:「小胖……」「大聂……」胖子围著围裙手里拿著刀从另一屋探出头,「你回来了?」聂闻涛话也不说,用手一指,我眼睛跟著他指头一转,嗯,视线正达我脚趾上突起了白色的一大坨。这是纱布包了一圈又一圈的结果,不难看,这是我婉拒了胖子要帮我包的好意自己替自己包的,我本身觉得包得还挺有艺术感的,单手搞定,美得我端著自己的脚趾头欣赏了半晌……「哦,那啊,被送货的工人踩了……」小胖不在意地说了句。